方仙筎又冲我道了句,“画符,把你脑海中出现的……”她说到这的时候,轻声地咳嗽了两声,说话的语气不再严厉,而是声音变得有些微弱,就像是受了重伤一样,又道,“任何一张能够保护自己的符咒,用你的纯阳之血,画在你的胸前。”
我隐隐约约听出,方仙筎此刻的不太对劲,关心地道,“那个,你……你没事吧?该不会是刚才,和红衣女鬼对打的时候,受伤了吧?”
方仙筎没有回答我。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有些忐忑地疑惑了一句,“百鬼夜行?”我下意识地抬头望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时间才不过5点45。
现在算是初夏,黑夜降临,通常都是7点钟之后的事了,因此,我琢磨着,方仙筎所说的‘百鬼夜行’,应该要等到天黑之后才会出现吧?
毕竟,电影和小说里不都说了,鬼只有晚上才会出现吗?
可是,我一回想起刚才,挂钟5点钟整点报时后,阴官来我家索我魂魄。
再加上那个红衣女鬼,要夺我死人心的种种。
一股,从我灵魂深处燃烧起的冷火,像是酒精灯似的,烧得我浑身不舒服。
我连忙脱掉身上的秋季校服,里面又露出了一件白色的夏季校服。
在我脱掉这件夏季校服之前,我还特地左瞄瞄、右瞄瞄我家里的环境,生怕方仙筎会躲在哪里,偷看我。
毕竟我也是成年男子了,脱光衣服被一个女人全都看见,还真是让我觉得有些不太自在。
快步走到我九爷爷的摇椅旁边,一屁股坐下来,我抬起我的左手,却又突然嫌弃意味地皱了皱眉。
左手掌上,还缠绕着全是红血的绷带,戴着铜钱手链的地方,有一个被尖刀戳破的大窟窿,我欲哭无泪地摇了摇头,见这只手上,还有许多没有干掉的血,赶紧伸出右手,像是饺子蘸醋那样,把这纯阳之血蘸在我的手指头上。
“画符?”
一想起方仙筎,让我用纯阳之血在胸膛画符,我就觉得一阵头皮发麻。
难道,画符不是要将朱砂,画在黄纸上吗?
可为什么,我画符,要用自己的血,画在自己的胸膛上啊?
这不科学!
就在这时候,我想起九爷爷曾经对我说过的话:
真正道行高深的道士,早在上个世纪的某个大革命,已经被消亡了9成,绝大多数术法也是在那个时候消亡的。现在的道士,基本上不会用朱砂画幅在黄纸上,而是用真正的人血隔空画符,因为人血灵气最重。
不过,茅山上确实还有遗脉,他们的确是使用黄纸画符,但那些老道士的修为极高,年龄起码都有六七十以上了。这一类道士很少会说自己是道士,能够未卜先知,但向来只是点一二句,却不说穿。
毕竟命运这回事,可以影响却始终不能改变。
“真的假的?”我傻乎乎地挑了挑眉,觉得世界之大,真是太神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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