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些话,楚越微微有些动容,猜测萧忆茹身上这些年在天象帝国可能发生过什么关乎生死的大事,也收起了想开开玩笑,哄她开心的心思,轻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有人欺负你?”
似乎觉得这样有些不妥,萧忆茹赶紧脱开楚越的怀抱,这时只听马车里传来一阵剧烈地咳嗽声,一个虚弱的声音这时说道:“外面地这位是楚兄弟吗?”
萧忆茹这时走了过去,掀起车帘,看着楚越道:“重伤未愈,身体很虚弱,我们上车再说吧!”
楚越也不犹豫,便进了马车。
马车里,浓烈的药味扑鼻,里面铺着厚实柔软的兽皮毯子,只见一位骨瘦如柴,容貌俊秀儒雅,但脸色却十分苍白憔悴的青年躺在车中,身上盖着厚厚地棉被,生怕着了凉。
那青年见楚越进了马车,脸上挂起一丝微笑,声音虚弱地说道:“楚兄弟,我是叫莫子凡,倒是经常听忆茹妹妹提起你,真是抱歉,无法起身礼迎!”
楚越见这位青年病怏怏的样子,看起来年纪要比自己大些,虽然心中疑惑他姓莫会不会跟自己才见的莫青武有什么关联,但也没有再去多想,便客气说道:“莫大哥不必客气,你身体虚弱需要多调养休息,而且受灵力伤害过重,不知莫大哥怎会长途跋涉到此,可对伤势不利呀?”
莫子凡咳嗽了几声,微微好转一些后,才道:“楚兄弟,其实我此番执意跟忆茹妹妹随行前来,就是想见见你,也好了却一番心愿,我知道我的日子不多了!”
楚越见这人气质谈语,应该是受世家大族的熏陶,出身名门,却不顾重伤之身,只是不远万里孤身一人跑来要见自己一面,心中有些异样,便道:“小弟实在汗颜,莫大哥这样让小地无地自容啊!”
莫子凡道:“楚兄弟,不瞒你说,我一直很爱慕忆茹,在天象帝国时曾一直在追求着她。只是她心中一直有着牵绊,总有意躲着我,说自己已经有未婚夫推脱,我却一直不信,直到那次事情,我们遇上危险后,我才终于相信,她的心中。深藏着一个叫楚越地男人,她在重伤期间。经常在叫楚越这个名字……”
“莫大哥,你不要再说了!”萧忆茹这时感觉面上有些发热,也越来越尴尬起来,立即阻止莫子凡的话。
“不。我要说,不说就没机会了!”莫子凡轻轻摇头,看着楚越继续说道:“楚兄弟,在忆忆茹重伤地那段时间,我当时很嫉妒,有些恨你。也非常羡慕你,正因她心中藏着一份让她有活下去的执着和希望。她一直坚强地支撑着,后来果然是天上眷顾。她居然神奇般地挺了下来并很快恢复,我终于知道。她的心里,已经容不下其它人了。咳咳……”
“忆茹那时间跟我说了很多,也讲了许多你们地故事,她说她非常恨你,小时候你总欺负她,她直想回家报仇,但我却知道,正是因为少时的恨,才会引出她心中深深寄托地思念,然而再由恨演变成更深的爱,楚兄弟……”
这时莫子凡越说越激动起来,突然间紧紧地抓住楚越的手,道:“楚兄弟,虽然我们才见面,但我却能够感受到,你是一个不平凡的人,你很特别,你有一股不知不觉间吸引着别人的独特魅力,见了你我才知道,忆茹选择你是对的,只是我想知道,你对他地感情是怎样……”
楚越感受到莫子凡颤抖的双手渐渐传来地冰冷,心中有种无地自容,有种说不出来的复杂情绪在徘徊,对待感情,这位莫子凡比他更加执着,更令人心生敬佩。
同样,这跟楚越有着许多相似之处,他曾经将感情封存,但遇上了萧默默后,却将他的这份封存的感情给释放了出来,所以那时候他做了许多幼稚可笑地事情,甚至还跑去向萧默默表白,最终还是遭到了回绝,所以后来他不再轻易谈感情的事,甚至萧忆蕊回来后对他明里暗里的感情表达,他也只是故作不知,冷淡处理。
见莫子凡急促喘息,他帮莫子凡引导气息,莫子凡在片刻间看到了楚越眼神中闪烁过的迷茫,又道:“楚兄弟,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请你别介意我这将死之人罗嗦,忆茹现在已经安全地回来了,见到了家人,她是你的未婚妻子,我只希望你今后能好好照顾她,答应我,别让她再受伤害,只要她能幸福,我死得也就没有任何遗憾了!”
“莫大哥,对不起……”萧忆茹此刻流泪满脸,咬着唇,却不知道说什么,对莫子凡,她心中充满了歉疚。
谈到感情的事情,楚越总想回避,但这一次,他知道无法回避,他更知道莫子凡对萧忆茹用情很深,不惜伤筋动骨万里跑来就只是向楚越要一个让他死得没有遗憾地承诺,让楚越有些自惭形秽。
没有等楚越开口,莫子凡又道:“楚兄弟,我知道忆茹是因为内疚,所以学院毕业时执意留下来照顾我,受她照顾的那些日子,我过得很充实,我也曾想过把她一直留在身边,我也曾自私地希望自己地伤永远都不会好,那忆茹就会永远留在我身边,但我却不能那样自私,那样对忆茹不公平,感情是不能勉强的,楚兄弟,我们顺其自然吧……”
莫子凡地手渐渐冰冷,他本还说着这番话,但下一刻,抓着楚越的手突然间脱落了下来,楚越回过神来,急急探望下,心中顿时一沉,莫子凡已经去了,他去地时候脸上带着欣慰的笑意……
人活着时,许多可歌可泣地事,许多人不会觉得,但就在他们死后的那一刹那,才会让人念想,原来这才是伟大的。<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