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想?”陆霁渊继续温声问。
男人绑头发的手法实在拙劣,他怕弄疼了盛晚棠,绑得很松,盛晚棠一转头,那头绳直接掉下发梢。
陆霁渊眼疾手快的伸手接住。
盛晚棠从他手里拿过头绳,重新给自己绑好头发。
“我想当恶人。”
盛晚棠抬头说。
“这一次,我感谢闻人泱泱。但是谢礼不是她张嘴要我就必须给的,我——”
话音戛然而止,盛晚棠看向陆霁渊身后。
一个中年男人大步流星的走过来。
他身后跟着两个保镖和程宵的主治医生,主治医生一边吃力的跟上中年男人的步伐,一边汇报着什么。
中年男人的五官和程宵有七分相似。
“您是——”
盛晚棠刚想问对方是不是程宵的父亲,对方一个狠辣的眼神向盛晚棠投射过来。
陆霁渊毫不犹豫的将盛晚棠护在身后,迎上中年男人的目光。
“……程先生,您儿子的情况大概就是这样。”主治医生结束汇报。
程朗原透过小窗看了病房里的程宵几秒,再次看向盛晚棠:“你就是一个祸害!”
盛晚棠脸色微白,手指蜷了蜷,很快冷静下来。
“您是程宵的父亲吗?很抱歉,这次是我连累了程宵。”
程朗原目光如炬,憎恶的眼神似乎要把盛晚棠刺穿。
陆霁渊不悦的上前一步,将盛晚棠护在身后:“程先生,令郎的治疗我会负责,我太太也是受害者。”
所以别在这里乱发疯!
“受害者?”
程朗原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那嘲讽的意味让盛晚棠很不舒服。
“程先生,我亏欠您儿子,但是我从头到尾都不欠您,反倒是您——当年把我从闻人家偷出来,闻人家还没有找您算账!”
程朗原愣了一下,“他都告诉你了?”
盛晚棠:“是。”
“那他有没有告诉过你,他的心脏病,是拜你所赐!”
“什、什么?”
程朗原见盛晚棠这错愕的表情就知道。
他那傻儿子,是该说的什么都不说!
“闻人兮桐,当年就是因为你发烧生病,你家司机超速驾驶,撞上了我太太的车,让我太太当场死亡,让我儿子心脏遭到重创!程宵小小年纪就失去妈妈,失去健康的身体!闻人兮桐,你就是这一切悲惨的源头,你该死!”
盛晚棠脸色煞白,踉跄的后退一步。
沐如依震惊得看着程朗原。
陆霁渊把她稳稳的搂着怀中,安抚的吻了吻她的鬓角,“棠棠,这件事等闻人海晏来了再说。”
不能听程朗原的一面之词。
“程宵……他没有跟我说这些。”但是盛晚棠直觉程朗原没有骗自己。
“他当然不会!”程朗原恨铁不成钢,“他肯定也没有告诉过你,你七岁那年,他在游乐园外捡到你,因为把雨衣给你,他高烧不退导致心脏病复发,差点没命!”
盛晚棠不可思议的看向病房内。
这些……她都不知道。
程宵说,他把她当作猫狗一样养着,用以满足观察的乐趣……
陆霁渊原本以为程朗原是因为太过痛心疾首才突然说这些。
直到他对上程朗原的眼神——
程朗原是想借此告诉他,程宵对盛晚棠的心思!
想要挑拨他和盛晚棠之间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