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惊鸿交代好了一切,便动身出城,谁料想刚出城门,却迎来两个人,见到上官惊鸿二话没说跪在面前,上官惊鸿吓了一跳,一看之下,更为吃惊,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安云山的妻儿,玉兰和安铭。
上官惊鸿翻身下马:“嫂子,这是干什么?”
玉兰只是流着泪摇头一言不发,安铭一旁也是死死的攥着拳头,上官惊鸿心里咯噔一下,安云山出事了:“嫂子,安老哥有事?”
“上官兄弟,求求你,救救云山吧,他,他快不行了。”
人命关天上官惊鸿也不犹豫:“快走,嫂子。”
来到安云山住处,看着躺在榻上面色惨白的安云山,呼吸微弱,玉兰一下扑过去:“云山,云山醒醒,上官兄弟来了。”
安云山一听上官惊鸿的名字,眼皮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上…官,兄,兄弟,别忘记……对,对我的承诺。”
上官惊鸿一把探上安云山的脉,他的情况不能再糟糕了,五脏俱损,切十分严重,能活过今天都是上天好生了:“安老哥,你放心,我上官惊鸿答应的事一定办到。”嘴上说着,手上不断输送内力为安云山续命。
安云山吃力的摇摇头:“上官…老弟,别费劲了,我…自己的情况…我……我知道。”
玉兰已经泣不成声,安云山看了玉兰一眼,又看向安铭:“铭儿,还…不拜见师傅。”
安铭咬着嘴唇,傻傻的站在安云山面前,安云山心中大急,又咳了几声,玉兰连忙拉了安铭:“铭儿,还不听你父亲的话,快拜师啊。”
安铭眼含热泪,跪倒在上官惊鸿面前:“师傅。”
上官惊鸿叹了口气:“快起来。”看着安云山放心得眼神,上官惊鸿心里有些难受,不断想着如何能救安云山的性命,手上更是加紧输送内力,为安云山保命。
上官惊鸿看着安云山脸色稍好,知道一天内,安云山不会再有生命之危,收回内力,缓缓直起身子,在房里来回踱步,突然想起包裹里几个不知什么作用的玉瓶,心里一横死马当作活马医,猛地转身看着玉兰:“嫂子,我实话说安老哥命在旦夕,恐怕活不过今夜了。”
玉兰身形一晃,泪水滚落,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道:“上官兄弟,我知道,那天他在家陪我和铭儿说话,我就感觉不对,没想到他是在安排后事,上官兄弟,铭儿成为你的弟子,云山放心,我也放心了。”
上官惊鸿盯着伤心欲绝的玉兰,知道她也动了轻生的念头,上官惊鸿下定了决心:“嫂子,有一法子,不知道能不能成,如果不能成,安老哥便会立时殒命,若能成或许能保一线生机。”
玉兰眼睛一亮,一手紧紧抓住上官惊鸿的胳膊:“上官兄弟,说的是真的。”
上官惊鸿沉重的点点头,玉兰一点也不犹豫:“请上官兄弟尽管放手施展,即便云山死去也是天意。”
“那好,不过今日不管能不能救回安老哥,还请嫂子和铭儿为我保密。”上官惊鸿得到玉兰的同意,随即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打开,瓶内只有两枚药丸,一开瓶塞,清香扑鼻,上官惊鸿倒出一颗,喂进安云山嘴里,同时运足内力,时刻护住安云山的心脉,纵然有失也不至于伤及心脉,可这一切只是上官惊鸿一厢情愿,药丸入嘴极化,药效极强,上官惊鸿全力险些没有挡住药力的冲击,不一会儿,额头之上便布满汗珠,但此时由不得上官惊鸿了,不敢撒手不管,只能死死硬撑。
一个时辰后,上官惊鸿感觉安云山五脏六腑均在药力的冲击下开始复原,心情稍放,正准备撤回内力,药力再次一个巨大的冲击,上官惊鸿失神之际一口鲜血吐出,顿时意识有些昏沉,手上却不敢懈怠,此时上官惊鸿的内力已经快被掏空,只是凭着强大的意志支撑,又过半个时辰,一切归于平静,上官惊鸿感受到安云山的伤势依然平稳,呼吸也趋于均匀,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回头看了一眼玉兰,吐出两个字:“活了。”便一头扎在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上官惊鸿从昏迷中醒来,映入眼睛的不是玉兰,也不是安铭,而是安云山,上官惊鸿笑了:“安老哥,久违了?”
安云山也是一笑:“上官兄弟,你可算醒了。”
上官惊鸿甩了甩昏沉的脑袋,坐起来:“我昏迷多久了?”
这时候玉兰和安铭正端着汤碗走进来:“上官兄弟,你已经昏迷了七天了,这些天油米未进,快喝口汤吧。”
上官惊鸿接过汤碗,一口气喝下去:“嗯,多谢嫂子。”
安云山和玉兰,安铭看着上官惊鸿把汤喝下去,三人互看一眼,同时躬身施了一礼,上官惊鸿连忙把汤碗放下:“安老哥,嫂子,这是做什么。”
“上官兄弟,我儿的命,是上官惊鸿兄弟救回来的,现在我的命也是上官兄弟救得,我们已经欠下上官兄弟两条人命了。”话音一落,玉兰补充说道:“是三条人命,云山和铭儿是我的命,他们若是有事,我又怎么能苟活于世?”
上官惊鸿不在意的摆摆手:“安老哥,且不说你我乃是朋友,当日赠我两颗续命灵果,可是保了我家族里两条人命啊,就算抛开这些都不说,铭儿是我徒弟,咱们也算是亲戚,再说我也不敢保证就能救回安老哥的命,只是姑且一试,说起来这都是天意的安排啊。”
安云山面色沉重摇摇头:“上官兄弟,救我儿时肯传下绝学,我已经感激不尽,这次救我命的那神药,只怕是万金难及吧?哎。”
上官惊鸿这下有些不好意思了,绝学也是学了别人的,丹药也是人家给的,自己真的没有什么功劳:“算了算了,要谢就谢吧。”说完想起来安云山都受了重伤那蓬安于呢?:“安老哥,你都受了重伤,那蓬供奉还有魏先忠他们如何?”
安云山眼中闪过一丝不甘:“蓬安于受了点伤,魏先忠倒是没什么事,可叹我一心尽忠却有如此下场,现在皇宫中恐怕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吧。”
上官惊鸿安慰道:“那样也好,何必操劳那么多,正好脱开俗事,好好陪陪妻儿,玉兰嫂子知你伤重,可是流了不少泪啊。”
安云山面带笑意:“呵呵,确实如此,我和玉兰已经想好了去处,就是不知道人家肯不肯收留啊。”
“开什么玩笑,安老哥,以你的本事不管到哪都是座上宾,去哪不都得抢着求你留下,谁会把你推出去啊。”
安云山一听笑容更盛:“上官兄弟真这么想?”
上官惊鸿严肃道:“当然,除非谁傻了。”
安云山闻言神色一正,再次躬身一礼:“请上官公子收留我一家,自此上刀山下火海绝不推辞。”
上官惊鸿被惊得从榻上跳起来:“这这……安老哥,我何德何能……”
安云山眼神一眯:“难道公子刚才忘记自己说的话了?”
上官惊鸿闻言一愣,摇头一笑:“安老哥,既然如此,我便不矫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