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那边的声音,叶小天也不意外,顿了顿才轻声说道:“是。”
只是这句话说完之后,那边的声音沉默下来了。
见对方不说话,叶小天也不说话了,心中却微微思考到,连骆诗云都知道了,看来这件事情估计也已经在往上传开了。
其实叶小天却是想多了,在叶小天受伤送往医院的时候,祝天桥确实已经让节目组更新了官方微博,但还未正式开始运作,所以对于叶小天受伤的事情,知道的人其实并不多。
而骆诗云能在第一时间将电话打来,却是因为骆诗云有着自己的渠道。
叶小天怎么也不会想到,当远在千里之外的骆诗云得知了叶小天从十数米的高空衰落下来的消息时,那一刻的心情是如何的堵塞、慌乱。
她在第一时间将电话打给了叶小天,却发现叶小天正在与人通话,电话未能打通。
那边的骆诗云沉默许久后,微微蹙起的眉头才舒展几分,似乌云散去,烟云飞起,轻声一笑道:“还能说话,看来并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凶险。”
叶小天也笑了笑,心中却道,要不是我身体里那颗神秘的心脏,只怕此刻纵使不死,也是重伤。
不过他也知道,报喜不报忧,于是轻声道:“嗯,没什么大事儿,只是受了点皮肉伤,休养几天就行。”
“那就好。”骆诗云轻舒一口气,旋即没头没尾的问道:“是楚天歌做的手脚吗?”
叶小天微微摇头,认真的说道:“不是,他还没这么傻。”
骆诗云自然知道不会是楚天歌,正如叶小天说的,楚天歌还没这么傻。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做手脚,纯粹是老寿星上吊——找死。
她明知道不是楚天歌却故意这么问,其实也只有一个理由,那便是想找点话题,与叶小天说些话。
见叶小天惜字如金,骆诗云没由来的有些恼怒,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声音也沉了几分,道:“看来,他们已经急不可待了,连半个月都等不了了。”
叶小天嘴角一抿,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道:“也正常,毕竟他儿子被我打的只怕好几个月都下不了地,若是不收点利息,怎么能咽得下去这口气?”
“那你打算怎么做?”骆诗云眉头更紧了几分。
叶小天在床上换了个舒服的坐姿,一手轻轻的在旁边的茶几上敲打着,沉吟一刻后,轻声道:“还能有什么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这话说的风轻云淡,但骆诗云还是敏锐的从他的话中听出几分无奈,和一丝似有若无的洒脱,一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洒脱。
骆诗云没由来的心中一紧,风轻云淡的声音中有了几分焦灼,道:“能忍则忍。现在还没到撕破脸皮的时候,我知道你的布局还未展开。不要因为一时的气愤,就破坏了眼下的格局,这对你绝非好事。”
对于骆诗云的关心,叶小天自然不会听不出来。只是他从始至终都未想明白,在骆诗云的心里,自己占据了怎样的地位。
或者准确的说,在她的布局里,自己是怎样的一颗棋子。
回想起与骆诗云结识到现在,她无数次的帮助了自己,却从未提过一次要求,只是影影绰绰的说过些时日会有自己帮助她的时候。可她具体要让自己做什么,叶小天至今还没琢磨出一个头绪。
叶小天摇摇头,不去想这些令人猜测不透的事情,对于骆诗云的劝慰很是受用。虽然受用,但却不代表一定接受,尤其是对方已经落了子,而且还是如此阴狠的一子。
叶小天眉头一扬,两道剑眉如同出鞘的宝剑,锋芒毕露,沉声说:“按理说,我确实该忍,尤其是到了这种关键的时候。”
听见叶小天这话,骆诗云眉头一皱,两道柳叶弯眉纠缠在一起。
叶小天继续说道:“但有些事情叫我忍,可以。但有些事情,绝不可以。”
说到这里,他加重了几分语气,凛冽的话语中透着几分决然与戾气:“这次他们若对我下手,那我大可以暂时隐忍。但对嫣儿下手,则忍无可忍。虽然我们都知道,我和嫣儿的关系只不过是暂时的权宜之计。可外人却不这么认为。别人只知道嫣儿是我的女朋友,我是她的男朋友。如果我在这件事情上忍了下去,别人看不到我的隐忍,只会认为我懦弱。”
听着他斩钉截铁的话语,骆诗云眉头更紧一分,眉宇间透着几分吃味儿,脱口而出道:“在你的眼里,嫣儿就这么重要?重要到令你不得不暂时放弃眼下的布局?”
这话听上去有几分责备,但叶小天竟古怪的听出了一丝的酸涩。
所以他为之一窒,接下去的豪言壮语,如鲠在噎,没办法说出口。
无奈,他只得苦笑一声,解释道:“我说这些不是在跟你说儿女情长,只是想告诉你,这是我的原则。有仇可以找我来报,我接下便是。可若是将坏心思放在我身边的人,那却不可以的。”
听着他的解释,骆诗云的心情莫名其妙舒展了几分,同事却也多了一丝的作弄心思,轻声道:“那如果有人对我动坏心思呢?”
只是这句话刚说出口,骆诗云就有些后悔了,她轻咬着贝齿,春水般的眸子里透着几分羞涩,心中暗恼自己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不知羞耻,问出这样的话?
只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所以在下一刻,只见骆诗云春水般的眸子里透着几许期盼,攥着手机的手指微微用力几分,手指关节处也因发力过猛,而呈现出一丝的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