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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敌与我(3)(2 / 2)

知道前面没有威胁后,他们又再继续前进。当来到那个交通灯底下时,弗里茨借着天上偶然掠过的照明弹的光芒,看了看那个死人。那是一个路德尼亚士兵,如果不是脸肿起来、满脸紫黑色,那么他生前应该是个年轻人。在那个交通灯附近,有一个安全岛,那儿还躺着几具尸体,全是路军士兵的。他们都是脑门中枪,横七竖八地躺在那儿。可是周围又没有发现自己人的踪迹,也不见更多的尸体。这具尸体到底是谁多此一举吊上去(要知道现在在这个随时有可能丧命的城市里,用这种方法处死他人,对于处刑者本身,都相当危险,因为你要暴露在空地里),这些敌人又是不是友军干掉的,伊格尔他们都顾不上思考,甚至连觉得奇怪的时间也没有,脚也不停地离开了。

枪声越来越近,目的地就近在咫尺。伊格尔他们更加小心起来,每一步都在张望,要是这会儿哪怕有自己人突然从窗户里出来,那么迎接他的,就将会是自己人那一点也不留情的子弹。

突然,在离他们只有几米的地方,传来几声呻吟。这一下,让众人原本就已经紧绷的神经又再绷得直直的。他们各自原地下蹲或躲到障碍物后面,以应对敌人的突袭。可是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没什么动静,只有那个若隐若现的声音,还在他们耳边持续着。外边的交战双方似乎停顿了下来,因此四周更显得鸦雀无声,这让众人听着那个声音,更加倍感恐怖。

呻吟声变成了哭声。好像不会中断似地。从他们前面飘过来。伊格尔示意前面地尖兵探查情况。于是弗里茨跟另外两个士兵又小心地绕到前头去。想寻找那个声音地来源。在顺着一栋被炸成坍塌地大楼后边。弗里茨找到了声音地来源。那里唯一仅存地围墙前面。已经有十多具路军地尸体。照这个样子看。他们生前都是站成一排。然后再被人击倒地。哭声就是从那堆尸体里传出来地。

弗里茨用枪尖把两具尸体拨开。露出底下地东西。果然。在那里面。有一个人在哭泣。他同样身穿路德尼亚军服。是个非常年轻地士兵。左胸上染满鲜血。不过这个伤口没有要他地命。从这儿没法看见他地下半身。但弗里茨有点明白了。这些敌人看起来像是被人枪毙地样子。而眼前地这个高地人则侥幸逃过一劫。被尸体压在下面。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见自己还能活命。这个高地人在底下叫唤起来。终于被路过地敌人听到了。

他看着这个全身上下哆嗦地敌人。一时倒有些犹豫了。对方现在没有武器。更没有反抗地样子。自己对他开枪是可以。不过不对他开枪似乎也行。那个路军士兵哭得头都抬不起来。只是身子缩成一团。像是害怕站在上面地人会给他一枪。

正当弗里茨迟疑地时候。他忽然听到了一个微弱地声音。那是那个路德尼亚士兵口里发出地。弗里茨不懂高地语。因此也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从那颤抖地声线和乞求地语调里。他感觉到对方应该是在求他放过自己。而在离这儿不远。伊格尔听见了那个敌军士兵地话:

“求求你……求你。别杀我……”<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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