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着官道上的落叶,带起了尘土,扬上了半天,阳。
天灰茫茫的。
出了陕西地界,通向京城的官道上,十多骑快马拥着两辆蓝昵围布的暖车一时急一时缓地行驶着。明纳德看了看天色,吩咐下人到前头探路,准备午间打尖歇息后,便调转马头,到了第二辆马车边。
他揭开车帘,看着仍是昏睡的何图华,叹了口气。他心中想要埋怨少爷舍命去救北河河总,多管闲事。但想着陈大人这一月在地沟里,把吃食、毛毡尽着受伤的少爷,自个儿瘦得脱了形,冻伤不轻,终是保着少爷等到了他们,却又无语。
总归是互不相负。
正午的太阳驱走秋日的肃寒,探路的奴才领着众人进了一处不过三四条街的小镇,街上的行人虽是不多,但陕西羊泡馍的香味儿飘了满街。
明纳德指使着下人包下家勉强能入目的小店,催促店家准备干净饭食。
他等着奉皇从京城里赶来的御医走下马车,连忙陪笑问道:“郎供奉,我家少爷还没醒过来。这伤到底要紧不要紧?”
头发雪白的老御医,已正四品的内廷供奉,他苦笑道:“明管事,何大人至多过三日便会醒过来,只是他受的伤重,亏了元气,怕是要将养过三四年才能恢复。”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