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显是一愣,看着齐粟娘上前请了安,十三阿哥笑道:“齐姑娘,早听说你到京里了,今天才见着。”说罢,让她起了身。
宗室的人也到了,九阿哥接着讷尔苏、雅尔江两位铁帽子王,齐粟娘笑着引着两位阿哥进了前厅,待他们哥哥弟弟打招呼完毕,亲自给十三阿哥、十四阿哥上了茶。
十四阿哥一直笑着瞅她,接过茶喝了一口,笑道:“可见是宫里出来的了,你哥哥哪里会知晓这些?”歪头看她道:“都说汉女妩媚,旗女贵重,我看都是这衣裳的事,话说回来,我看着你就像是在旗的,正衬这身衣服,以后多穿穿。”
十三阿哥笑着点头,喝了口茶,看了十四阿哥一眼,转头问道:“你和变之的亲事,还在拧着?”
齐粟娘面上的笑容收了收,轻声道:“回十三爷的话,奴婢正想求十四爷在皇上面前说说,给他指门好亲,他以后也就平顺了。”
十三阿哥摇了摇头,道:“他哪里是为着这些退亲的人?你何必又逼着他?如今他孤身一人,已是把你当了至亲,你也体恤他一些。”
齐粟娘慢慢咬了唇,十四阿哥却皱了眉,道:“十三哥,早早晚晚,皇阿玛总是会给他指婚的,她没有根底,多是要受委屈,难不成还等着被妾室压了一头,或是去做妾?”
十三阿哥连连摇头,道:“变之必不会负她。”见得九阿哥招了齐粟娘过去,瞅了瞅十四阿哥,道:“她不在旗,到你跟前,最多是个没名份的侍妾,委屈更大。”
十四阿哥哼了一声,道:“我若是连府里的事都治不下,将来能领军出战么?”
厅上的阿哥们正说话,外头宗亲们进了来,又是一阵忙乱,不一会儿,秦道然便出来,请着爷们入席。
齐粟娘看见秦道然出来主持,虽是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却也松了口气。
贵人们陆续入席了。前面空了下来。奴才们可没时间喘口气。残茶都收拾下去;跟马、跟车、护轿长随地中席摆上。马夫地饮食都要送到外头;各府里地洗三添盆礼都一一清点。造册。等着九爷和完颜氏过目再入库;苏戏班子准备好。主子一唤便要上台。如此这般。齐粟娘一一安排妥当。便抬腿去了亲信太监们休息地屋子。
推门一看。屋子里摆着上好地席面。两个小厮随时伺候。一个小戏子正唱着曲儿。这般样子自是越了例。齐粟娘不过趁着秦道然没神理会。拿着公中地银钱作人情罢了。这般地小手脚。秦道然看在齐强份上。自然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她不指着讨了主子地好。下回还来办差。
正在用饭地只有四五位。其余想是还在主子面前听差。大阿哥、八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地贴身太监却都在。齐粟娘暗忖。谁和谁结党。只看这些太监们便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