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刚正在想着该怎么样去引导,熊烈的感情已一发不可收拾,低泣了几声又道:“刚哥,我不怕你笑话我,其实我最怕的就是争斗了,所以就想方设法的让自己的外表看起来更凶狠一些,对待陌生的兽类总是呲牙舞爪,这样,就不会发生肢体的冲突。其实谁都不知道我那时心中是多么怕会和对方交手,我只想一辈子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度过,欺负一下比我还弱小的兽类,就这样在虚假的世界中渡过我的英雄梦,直到老去。”
此时,吴刚知道说什么都没用,先让熊烈把心中的痛完全的发泄出来。
良久,熊烈猛的抬起了头看向吴刚:“刚哥,昨晚我看着你洒下的汗水,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憋燥烦闷,突然发现我的人生好失败,我不想这么继续下去了,我记得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是真的想要变强,想要去我父亲战死的地方亲手为他复仇,想接过我父亲的责任,让族人在我的守护里平静安详的生活,我要成为整个部落中的最强者,让我的父亲在天上为我骄傲……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变成今日。”
看着这完全陷入情感漩涡的熊烈,吴刚心中也泛起了几丝酸楚,就在几天前自己不也是跌入了深深的谷底,如果不是继而的一系列巧合,自己呢……
拍了拍熊烈厚实的肩膀,吴刚知道现在自己什么都不用说,搭在熊烈肩头的手就是全部的支持,只要自己还在熊烈的身边,就一定要让他实现自己的目标。
熊烈的全身微微颤抖:“刚哥,当兔生没有了勇于进取,是多么的无助难熬,直到昨夜看到你那犹如拼命般的锻炼,你知道吗,我心中满是无尽的悔恨,刚哥,我想做我小时候想象中的自己,可是,我却害怕再去面对……”
吴刚深吸了一口气,狠狠的捏着熊烈的肩:“阿烈,你是最棒的,只是一时陷入了牛角尖而已。你听我说,我能猜到你父亲战死之时,心中想着的是什么。他想的是我死了不怕,因为我知道,我的儿子即将会出生,他会继承我的勇敢,成为和我一样强大的战兔,去保护族人不受侵害。”
吴刚揽着熊烈的肩看向远方:“阿烈,还记得昨日闲聊起你给我讲的,那些外出采集的雌兔们吗,出门时大家是有说有笑,向往着丰满的食物,欣喜着可以见到一整日的阳光,可是回来的时候,却是一个个惊慌失措,甚至浑身带伤空手而归,而且为了让我们这些所谓部落守护使者--战兔能够逃生,那些个年老的雌兔都是甘愿独自脱离大队,只为了成充当那一丝丝的拖延。
本是应该要保护的族人的战兔,却反过来被族人用生命去维护,你当时也是多么的心痛,可是你想过没有,她们的牺牲换回来了什么吗,难道就是你现在在这里无聊苍白的惆怅吗。”
吴刚越说越愤怒,知道现在只有用最决绝的责骂才能真正的唤醒熊烈:“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阿烈,如果你还想继续看着剩下的族人为了保护你们而甘愿送入敌口,你可以继续难过,继续沉沦,直到你天上的父亲也彻底失望,阿烈,醒醒吧,睁开你的眼睛。”
吴刚嘶吼着,自己的心中何尝不在滴血,何尝不是在发泄,阿烈是活在部落老弱雌兔的呵护和自己臆想的世界,但自己也一样的躲在女人身后,甚至都不敢去想自己走后,她们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