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诗与李裕如从手牵着手,逐渐变成了李裕如紧揽着闲诗的腰,因为黑暗中的探索实在是深骇人心,越是朝着越来越陌生的方向走去,越是觉得茫然无所头绪,而更要命的是,原本还算适宜的温度,逐渐越变越低,哪怕闲诗已经多穿了一件李裕如的衣裳,从肩膀快要拖到地上,仍觉得懂得浑身瑟瑟发抖。
李裕如觉察出闲诗的颤抖,一边松开她,一边道,“冷得受不了了?我再脫一件给你穿。”
闻言,闲诗连忙抓住他的手,阻止道,“不必了,你若是冻坏了,我还能依靠谁?难道要一个人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是男人,血气方刚的,少穿一件没事。”
虽然李裕如这般说了,但闲诗还是不肯让他脫下衣裳给自己穿,“我说不要就不要,你若是敢脫下来,我就把你原来的这件也还给你。”
“好吧,那你得忍着了,万一冷得过分了,一定要告诉我,即便我不脫下衣裳,抱抱你也是可以的,不过这件事出去之后可千万不能告诉殿下,否则,我们准都完蛋。”
这个时候还能开玩笑,可见李裕如是多乐观的一个男人了。
闲诗听着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的各种声响,譬如滴水声、风声等等各种声音,难以遏制地想象着,是不是有蛇鼠虫蚁之类的……
如此一想象,闲诗反而颤抖得更加厉害了,不由地央求道,“把剩下的火折子点起来吧,再这么黑洞洞地摸索下去,我们会不会掉进什么深水坑里?”
李裕如像是能够看穿闲诗的心思似的,调侃道,“你是怕踩到什么蛇啊,老鼠啊,之类的吧?”
闲诗不肯承认,凶巴巴道,“一句话的事,你点不点?”
“点,一定点。”李裕如掏出倒数第二根火折子,嗖一下吹燃。
虽然有了微弱的光线映照,但入目的景象仍旧很是陌生,不得捷径。
走着走着,似乎又走回了原路,走着走着,似乎走到了更加没有出路的路途。
最让闲诗觉得心惊的是,他们大概已经找不回来时的路,也就是说,前方是陌生,后方也是陌生。
当两根火折子全部用完之前,两人居然找到了一个本身便具有光亮的地方,李裕如将火折子熄灭,找到了光亮的源头——竟是几颗隔开摆放的小小夜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