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诗盯着闲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明明比你大三岁,怎么记性比你差那么多?你居然还记得花流云当年的模样,我可是一点儿也记不得了。”
闲燕吐了吐舌头,“不是我记性好,而是姐姐专注的对象与我不同罢了。”
“专注的对象?”闲诗逐渐明白闲燕的意思,无非是她们姐妹两人,一人专注的是花流云,一人专注的则是那个咬人的男孩。
撇了撇嘴,闲诗予以否认道,“那人恩将仇报地咬了我,我不专注他都不行,但我却已经记不得他的模样。”
“痛恨一个人的时候,往往更希望忘记他。” “也许吧。”闲诗怔怔地陷入了沉思,当年的那两个男孩,已经找到了一个,还有一个在哪儿,姓甚名甚,是什么身份?
凭她这记性,恐怕就算遇见了那个男人,也已经完全认不出他。
但闲诗却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感觉距离找到那个男人已经不远。
“燕儿,若是还有一个男孩出现,你还认得吗?”
闲燕果断地摇了摇头,“已经完全没印象了,本来就没看他几眼,加上他伤害了姐姐,我巴不得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花流云曾承诺她,若是那个男人出现,他一定会告诉她,给她报仇雪恨的机会。
但若是她与花流云和离,那么,再遇那个男人的机会便会大大减少。
当然,她不会为了报仇雪恨,而放弃跟花流云和离的决定。
姐妹俩兀自沉默了一会儿,闲燕像是变成了闲志土的孝顺女儿,再次劝告道,“姐姐上门送抱本是临时起意,这送抱的对象竟是当年被姐姐所救”
周泰心系着花流云,是以驾车驾得极快,半个时辰不到,马车已经赶到了花家。
闲诗在闲燕的搀扶下走得极其缓慢,周泰便先行飞奔回了墨云轩,告之花流云这个好消息。
待闲燕将闲诗扶进了花流云的寝房,让她坐在了床畔的椅子上,便与周泰挤着眼睛知趣地离开了。
花流云已经从周泰口中得知闲诗腿摔伤的消息,自从闲诗进门之后,关切的眸光便不断地望向闲诗。
此刻寝房里只剩下两人,花流云一把捉住闲诗的手,握住,愧疚道,“娘子,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对你紧追不舍,害你摔跤,本来还指望你来照顾我,现在我们都变成了需要被照顾的对象,若是可以,我宁愿将你承受的伤痛承接过来。”
花流云此刻的脸色显得极为苍白,不知是不是腿断引起的疼痛所致,看得闲诗心里难受不已。
闲诗强忍着没有将手从他的大手里抽出,解释道,“我摔跤与你无关,是我自己不小心。”
花流云摇了摇头,“怎么会跟我无关呢?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去找流芳……”
顿了顿,花流云满脸悔色与冷意道,“娘子放心,从今天起,除了在钱财上适当供养她之外,我与她再无任何关联,我不会再见她,若是不小心见到了,必定装作没看见,或者绕道走。”
这些话听在闲诗的耳朵里,却没能起一丝涟漪,闲诗面色清淡地没有任何回应。
花流云自然看得出来,闲诗选择沉默不是对他这番话表示接纳与认可,而是并不在话。
一边将闲诗的手握得更紧,花流云一边道,“娘子,你知道我身子里的魅药是如何解的吗?”
若是没有发生这么多让闲诗对花流云心灰意冷的事情,此刻闲诗必定认为,花流云这是要炫耀什么了,譬如炫耀他找了多少女人解他的魅药。
但此刻,她几乎可以确定,花流云敢这般问她,应该是没有找其他女人,或者说,即便是找了其他女人,他也不会承认。
闲诗默不作声的反应让花流云的眼神闪过一丝受伤,但他还是微笑着道,“本来是很难解的,但我的腿被压断之后,疼痛太甚,那些魅药像是被疼痛打败,全都销声匿迹了。大夫替我接骨的时候,我心里闪过一丝庆幸,庆幸那铁架压断了自己的腿,否则,我岂不是要寻受伤的娘子来解?那多噙兽?”
花流云这话透着一丝古怪,闲诗微微蹙了蹙眉,当大夫替他接骨的时候,他哪里知道他的腿脚已经受伤?
但闲诗只当他是口误,并没有去较真。
她明白他这是在表示对自己的忠贞,宁可腿断也不会去找其他女人做解药。
若是他真有如此坚定意志,当时在花流芳面前,怎么那般轻易便与她吻在了一起?
花流云似乎猜到了闲诗的心思,解释道,“昨日我听说你回娘家之后,我便很是想念你,天黑之后,我将自己打扮成一个杀手潜入你家,本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可是,你家只剩下你爹娘。我不知道你是去了其他人的家中暂宿,还是出了什么意外。于是整晚,我都在四处寻找你的踪迹,但却一无所获,直到天亮之后才收到东柘的口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