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闹出这般大动静的盗贼竟然真的是他!真的是他!
闲诗不敢置信地瞪着繁星盗,浑身激动地颤抖起来,脚步更是不听使唤地朝着他一步一步地走去,仿佛只有近距离地看清他,面对他,眼前发生的一切才是真实的。
昨晚的事哪怕不问,闲诗这下也能确定,必然是繁星盗这厮无疑。
除了花流云,只有他会默默无闻地拿名贵的七日消来给她涂抹,因为不再是她的朋友,是以才点了她的昏睡穴不让她知道他是谁。
其实花流云说得没错,繁星盗嘴上答应不再是她的朋友,但心里并没有答应,否则,怎会以那种方式来关心她、对她好?
既然他不想面对她,不想让她知道是谁替她涂抹了七日消,今晚为何又来单独见她?难道是没料到她会醒着,并且还站在门口?
对繁星盗,闲诗心里有无数个疑问,全都一股脑儿地挤到一处,明明人就在眼前,却不知道该先问哪个。
千头万绪,似乎没有一个该问,但不问又根本做不到。
与他对视愈久,闲诗的心愈是跳得激烈,心绪愈是紊乱,甚至鼻头都开始该死地发酸。
那些积聚在心里已久的惦念、愧疚、感激,还有其他道不明的情愫,在她身躯里累计,却一样都没法发泄出来。
因为,她已经亲口斩断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能也不应该再有什么情感上的牵扯。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本就话少的繁星盗像是跟她扛上了,她不吭声,他也不吭声,只是一眼不眨地凝视着她,凤眸里的情绪虽浓烈却令她看不分明。
寝房明明宽敞,且空气通透,闲诗却觉得越来越窒息,越来越憋闷,是不是窗子关得太过严实了?
“往那儿跑了!贼!抓贼啊!”
外头的捉贼声突然又响了起来,闲诗诧异了一下,莫非今晚还来了他的同伙?他不是向来独来独往的?
哪怕闲诗知道,这个时候最理智的决定,便是二话不说地驱赶他离开,但心里却有另外一个大胆而又迫切的声音在驱使着她做另外的决定。
“昨晚是你?”即使对此已是心知肚明,为了挑起话头,闲诗还是明知故问道。
“……”繁星盗几不可见地抿了抿唇,不作回答。
闲诗心里不由生出一股恼意,继续追问道,“为什么自作多情?你不是嫌女人脏,不屑碰女人的吗?”
这话说得有些狠,可谓又狠又绝情,但为了促使他开口说话,闲诗不得不如此咄咄逼人。
繁星盗漆黑的眸子有一刹那的飘忽,一边将眸光转到别处,一边沉声启口道,“不是我。”
不是他?闲诗盯着他蒙着黑巾的脸,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失望,嘴上忍不住失落道,“不是你还有谁?难不成是花流云他逗我玩?”
但这功劳,繁星盗似乎并不想给花流云,又抿了抿薄唇,才道,“周夫人。”
周夫人?有德来家的庄主夫人?即他的属下?
闲诗撇了撇嘴,故意道,“周夫人的个子似乎没那么高,手指也没那么粗,那人的身高跟你差不多,手指也跟你的差不多,是不是你托了周夫人,周夫人又托了别人?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