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流芳的话既直白又残忍,说得那是毫无顾忌,仿佛昨晚的事她全部亲眼目睹。
花流云再也听不下去,冷声喝止道,“你闭嘴!再这么侮辱你嫂子,以后别进花家的门!”
哥哥居然要为了一个不洁的女人禁止她回娘家,花流芳气得浑身发抖,再一次将怨愤转移到闲诗身上。
闲诗则被花流芳这番无中生有的话气得嘴唇发白,牙齿发颤。
邰爷强吻她、摸她,比起花流芳所捏造的“真相”,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之前承欢河护城女兵已经特意在花流云面前强调,说她除了脖子上有绳索勒痕之外,身上其余地方并无任何损伤与异常。
若是她被那个几个强盗一一糟蹋,哪怕是被其中一个糟蹋,且是在她昏迷中被糟蹋,难道清醒后的她会感觉不出来?
闲诗望着花流芳的眸光越来越冷,蓦地蹦出一句,“你别血口喷人!”
“呵,心虚了吧?害怕了吧?紧张了吧?”花流芳佯装没看懂花流云制止的眼神,势要将她那些怀疑的话全都讲出来才心里踏实,“不过是落水溺水而已,我也曾溺水过,但是,醒来之后,很快便恢复了元气,哪里还像你这般弱不禁风,连路都走不得了?莫非是被糟蹋光了力气?”
花流芳口口声声她已经被那六个盗贼所糟蹋,闲诗真真是气疯了,原先羸弱的身子竟霎时间积聚了不少力气,猛地一挣扎,便从花流云身上挣扎下来。
但是,许是她的动作太过歇斯底里,双脚立地的时候,还是脚跟一软,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花流云立即将她拦腰扶住,关切道,“娘子……”
对上他深邃中蕴含着愤懑与阴郁的眸光,闲诗的泪水瞬间委屈地盈满了眼眶,哽咽道,“我没有!我……”
其实她还想问一问花流云,他究竟信不信她?
但她突然间觉得,在这种连她自己都颇为心虚的时候,即便他回答说相信她,也未必一定是真话。
在花流芳的咄咄逼人下,她竟也开始怀疑起来,在被邰爷救醒之前,是不是自己确实已经被那几个强盗连番糟蹋?
花流云握住她颤抖的一只手,将她揽入怀中安抚,“嗯,娘子的清白,除了我,没有人更清楚。”
他没有直接说信她,而是以这种霸道的口吻表明了自己对她的认可。
花流芳却嗤笑一声道,“哥,这种时候你何必自欺欺人,若是她还是黄花闺女,兴许你还能立即验证一下她的清白,但可惜她不是。”
“来人——”花流云愤懑地大喝一声,立即从门内门外跑过来四个家丁,“将小姐请出去,没有本少爷允许,不准踏进墨云轩一步!”
“哥——我说的全是事实!你如何能这般无情待我?”花流芳立即退后一步,怒目瞪向那四个朝着自己靠近的家丁,厉声道,“谁敢过来,看我不砍了你们的手!”
花流云朝着那四个家丁冷眸一扫,再不理会大喊大叫的花流芳,打横抱起闲诗,朝着自己的寝房大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