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见过父亲，母亲也只见过寥寥几面，而外公只见过一次，还是匿名。
上一代的恩怨对错，是是非非，她不清楚，也不想清楚。
她吃撑了，才会去把自己搞不清楚的恩怨，扛在自己的肩膀上。
“你怎么不问我，他和我说了什么？”
“你想说，自然会说。如果不想说，问你，你也不会说。”
“他说，是你父亲杀了我父亲。”
“你信吗？”墨卿眸子微黯。
在他十二岁以前，顾擎初一直在他身边。
十二岁后，他离开了。
组织里的人，活在什么地方，死在什么地方，又有谁知道？
只要没见着人，就不能说那人是生，还是死。
“不知道。”顾小冉低头沉思，看见父亲的相片的时候，有种似曾见过的感觉，却想不出在哪里见过。
“你有什么想法？”
“没想法。”顾小冉踢飞一颗石子，刚开始的时候以为听见父亲死讯，会激动，没想到情绪平静到没有一点波动。
仿佛姓雷说的是别的人，而她只是一个毫无关系的旁听者。
难道她对亲情，竟淡漠到这样的程度？
可是见到母亲的时候，明明那样的心疼……
“出来这么多天了，好想小涵，也好想外公。我和俞菲突然失踪，外公一定担心死了。”
墨卿揽住她的肩膀，令她紧紧地依偎着他，“我已经给他打过电话，说你和俞菲临时接了一个急单，来不及和他打招呼，就出差了。过几天事办完了就回去。俞老报怨你们到地方，也不给他打个电话，别的倒没什么。不过估计回去，恐怕会挨顿骂。”
“谢谢你。”顾小冉想到外公暴怒的样子，微微地笑了，或许在她心里，这才是她的家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