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青松道长他们，站在山海关城楼上观战的慕容烟等人心中也是生出了同样的说法。
自以为已经摸清楚了林凡实力底牌的慕容烟有些恍惚，看见林凡顶着傅惊鸿的飞剑袭杀，不可一世，生生从蒙人的千军万马中杀出来，越来越近，已经可以看清楚林凡的模样。
虽然连场恶战，此刻的林凡已经没有了以往青衣猎猎，卓尔不群的模样，鲜血染红衣襟，有些狼狈，但飞扬在林凡脸上的神采却是没有半点变化。
哪怕遭遇背叛，哪怕遭遇突然的袭杀，哪怕人尽敌国，但林凡依然从容不迫，哪怕泰山崩于前，似乎也能面不改色一般。
这就让慕容烟心中忍不住升起一股怨恨，她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能够如林凡一样，什么时候都可以云淡风轻，什么时候都可以从容不迫，什么时候都可以潇潇洒洒，仿佛遗世而独立一般。
凭什么！
明明每个人都要在这俗世浮沉，君临天下的赵睿都有无奈时候，自负无比的赵孤城也有黯然枯坐孤城时候，野心勃勃如八思巴也有徒呼奈何时候。
凭什么林凡就没有！凭什么林凡就可以无视这所有的一切，将他们所在乎的，所追逐的，所渴求的东西，视之如毒药。
或许这就是林凡可以成为天下无敌，而不是别的其他任何人。这样的林凡，他们真的能够战胜吗？
第一次慕容烟有些动摇了，甚至怀疑起那个在心中有如神明一般的赵孤城或许真的输掉所拥有的一切。
“为王爷效忠就在今日了。”
慕容博脸色变化，咬牙大喝一声，一把抢过城头的床弩，瞄准林凡射出了一箭，然后其他投靠了赵孤城的人就纷纷对视一眼，硬着头皮，同样赤膊上阵，试图借助地利之险阻止住林凡。
就如他们一开始所设想的那样，将林凡挡在山海关下，上有傅惊鸿的飞剑搏杀，下有悲愤的蒙人拼死一击，就算林凡真的是天神下凡，天下无敌，他们就不信这样还杀不死林凡。
江水流目光闪烁一下，然后猛然出手，“侯爷天下无敌，又岂是你们这些宵小之辈可以冒犯了。立刻投降，饶你们不死！”
“江水流，你在找死！”
看见江水流竟然毅然决然的出手，慕容博气得跳脚，怒吼一声，向着江水流扑杀而来，而其他大江帮的人对视一眼，也知道江水流这是把生死命运都押在了林凡身上，不过稍许迟疑，然后也纷纷出手。
一个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在所有人心中走到天下无敌位置的林凡，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刹那之间，山海关城楼之上就乱了起来。
傅惊鸿眉头跳动，知道城楼上发生了骚乱，但这个时候他已经顾不得了，汗水已经打湿了他的发，他的眉，他的眼，汗水滴进眼里，他却不敢去擦，因为他无法分心。
他修炼的飞剑之术，是一门极为消耗精神的功法。
百里之外，杀人于无形，自然是极为可怕，但对于精力的消耗也是极为恐怖的。此刻傅惊鸿的所有心神都沉浸在了沟通，指挥飞剑上去了，根本无法分心。
但就算是这样，他也迟迟无法突破林凡的防守，哪怕随着林凡的逼近，距离缩短，他控制的飞剑越来越灵巧，纵横来去，宛如羚羊挂角，妙到毫巅，但却始终无法突破林凡手中长枪的拦截。
这让他眼中的光彩一点点的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