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
沫沫停下脚步,没有转过头,轻声问道。
顾春森很清楚,他在和自己说话。
他用迷茫的目光打量着站在前面的女人。沫沫听不见任何动静,转过头有些狐疑地看着顾春森。
顾春森眨了眨眼睛,找回了自己的神智。他费劲地咽了一口唾沫,喉咙像火烧一样灼痛。
“宣传会在晚上开始,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工作人员在后面说道。
“嗯。回去收拾一下东西,然后吃点饭,一路上有些饿了。”沫沫说完,看着顾春森问道:“你累了吧?”
沫沫望着他微微发黑的眼角,有些心疼。
顾春森摇了摇头。
虽然此刻他恨不得用滚烫的洗澡水洗掉堆满全身的疲惫,却决不会在这个女人面前表现出来。
因为沫沫绝对比他还累,他怎么能在一个比自己还累的女人面前喊累呢。
“我不累,倒是你应该好好休息。”
“说得对,我都快累死了。我要先去洗个澡,再舒舒服服地躺一会儿。”
经她这么一说,他才发现沫沫的脸色非常苍白。这大概是因为一早就开始工作的缘故吧,同样是坐在车上,顾春森负责休息,而她还要和别人讨论很多费脑子的事情。
她怎么会表现出这样一副纤弱的样子呢?顾春森在心里嘲笑着。
两人并排站在酒店的电梯里,沫沫的脑海里不由浮现出那张照片,沫沫和他哪个人渣老爹在酒店里拥吻的照片。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心脏也跳得飞快,血压也比平时高了两倍。
他没有理会一边一直在喊他的沫沫,漫不经心地注视着电梯内显示屏上的数字变化。
直到听见叮的一声,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走廊里铺着厚厚的天鹅绒地毯,走起路来连脚步声都听不见。
直到走进行李搬运工打开的客房大门时,顾春森才知道自己住的竟然是套房。他吃了一惊,把目光投向了沫沫,她正在脱外套。
顾春森呆呆地站在客厅中央,气呼呼地瞪着她。
“你住哪一间?左边的还是右边的?”沫沫非常淡定地问道,似乎早就知道了一般。
顾春森瞪着眼睛反问道:“你还嫌事不够多,还住一起?”
沫沫停止了梳理头发的动作,水钻发夹被取下,乌黑的头发倾泻而下。她面无表情地望着顾春森说道:“你是什么意思?”
“我倒想问你什么意思呢?”
沫沫把发夹扔在沙发上,用手扶着腰,眼睛盯着顾春森,说道:“你不要产生错觉。什么叫住一起?你不知道什么是套房吗?你一定要这么老土吗?你好歹也算个富二代,能不能长点见识。”
沫沫指着客厅两侧的门,用轻蔑的眼神看着顾春森。
顾春森一脸嫌弃地说道:“套房那不还是一个房里的吗,咱俩现在得避避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