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看向医生，淡声询问，“老爷子的身体现在怎么样？还是不能做手术么？”
医生闻言摇了摇头，“目前病人的身体状态虽然很稳定，可却还不是做手术的最佳时机，如果贸然开刀，可能会有风险。”
闻言，顾祁年墨眸微沉，抿着唇沉默。
过了一会儿，叶甜从病房里走出来，什么都没说，只看向顾祁年，“走。”
路上，顾祁年一边开着车，一边注意着她的情绪。
见她始终一声不吭，显然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他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良久的沉默，他薄唇轻启，声线清冷的开口道，“你别着急，你爷爷的身体状态很稳定，再观察一段时间，差不多就可以做手术了。”
叶甜没吭声，只是沉默的看着窗外。
隔了片刻，她突然掀唇，面色平静的说道，“有时候，我挺怕我爷爷就这样一辈子不醒来。”
不知为何，明明她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可顾祁年却好似感觉到了她内心的害怕。
他正斟酌着该怎么去安慰她时，就听她的声音再度响起，有些轻飘飘的，却透着一股低沉。
“我想让他醒来，这样我就可以陪着他照顾他，也可以让害他的人受到惩罚。”
害他的人？
顾祁年微微蹙了蹙眉，眼睛里浮现几许疑惑，“老爷子不是不小心摔下楼的么？”
闻言，叶甜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可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侧头看向他。
“顾祁年，你不会真的以为这就是场意外？”
说话间，她嘴角刚扬起的弧度重新收拢，眉宇间泛上一层冷意。
“我爷爷之前是有段时间身体不算是很好，可他的身体却并不虚弱，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硬朗，他眼睛不花，耳朵不鸣，我不相信他会好端端的自己从楼梯上摔下去，我绝不相信。”
顾祁年闻言，攥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他不说，叶甜却还是要说的，她澄澈的眸子里蕴着一层令人难以看懂的情绪，突然就想要问问他。
“顾祁年，你说，如果我爷爷真的是被人推下楼梯的，这个人会是谁呢？”
此话一出，车厢里的气氛似乎微微变了变，顾祁年棱角分明的脸上神色莫测。
“现在还不清楚真相，也没有证据，这种事，想太多也没有意义。”
叶甜挑了挑眉，“可是我已经有想法了，也已经可以肯定那个人是谁，只是没有证据而已。”
听她如此说，顾祁年的眸色变了变，却没有作声。
叶甜突然觉得，他们两个就好像在打一个哑谜，这个答案究竟是什么，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只是谁也没有说出来。
她突然觉得这样好没意思，自己这般试探又能有什么意义？
虽然这个男人最近对自己是很好，可两人之间始终还是隔着一道心门不是么？
她又何必去碰触？在这段时间，得过且过，单纯享受简单的快乐不好么？
思及此，她抿了抿唇，“抱歉，每次从医院出来，我的情绪都会不太好，别介意。”
就在她以为这件事就此揭过时，却听顾祁年突然出声。
“若是真的，等你爷爷醒过来，事情一定会真相大白，到时候该有的惩罚，一样不会少。”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不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