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锦本就是个聪慧的姑娘,常年在秦家的寄居生活,更是让她养成了善于察言观色的性格。如今她听了谢清溪的话,便沉思了片刻。
“你是说让我照着她们希望的那样落水,那样表哥同我的婚事定然是成的,可我也不愿嫁给那个连姓氏都不知的少年,”温锦倒是明白了谢清溪的深意,可是却又不愿真向那婆子所想那般,真被那少年郎救了。
她此时轻轻看着远方,有些失神地说:“咱们女孩可不同那些男子。若是男人出身不好,还可靠着自己搏出一个功名前程。若咱们嫁错了人,只怕这一世都是要毁了的。”
温锦如今已有十四岁,待明年的及笈礼后,便到了嫁人的年纪。她先前一心当秦恒是自己的未来夫婿,可如今一早发现,所有的期待都成了空。
谢清溪也觉得这对一个十四岁一心待嫁的少女来说,确实有些残忍。于是她又安慰说:“既然今日被你撞破了这事,你倒也不急着在这一日里做出决断来。总归日后小心便是了,若是你哪日真的有了决断,只管同秦老夫人说便是,她定会替你做主的。”
温锦此时看着她的眼神,竟不是惊讶能形容的。她睁大眼睛,吃惊地说:“谢妹妹,你又是如何知道外祖母她老人家会为我做主的?”
“秦夫人之所以用这等见不得光的手段,而不是正大光明退了亲事,那定是秦家有人是愿意这门亲事玉成的,而秦家能左右秦夫人的也不过就是秦大人和秦老太太了。”谢清溪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化身知心妹妹,竟是替她解答这种无聊的问题。
温锦大概在秦家也许久未曾同人这样说话,如今见谢清溪说的头头是道,却是突然叹了一口气。她的身量比谢清溪要高上许多,以至于谢清溪都要仰头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