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松经常去她家里,帮着干一些男人需要干的事,一想到她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罪,狠不得一下子给她补回来。
他的到来能让老人脸上看到一丝久违的笑容,也能让孩子们感到温暖和安全。尤其是童彤的女儿,一看到他,嘴里依依呀呀地叫着,直往他怀里扑。他完全把这里当成了“家”,这里有他的亲人,有亲人的地方就是家。
但是童彤始终和他保持着孰远孰近的距离,她的冷漠让周松感到阵阵的寒意笼罩。
冷漠是最可怕的东西,它虽看不到刀光剑影,却像无形的夺命铁沙掌,能把人逼出内伤,甚至致命。
“童彤,如果你现在不答应我,我可以等,十年,八年,一辈子也要等,我既然能等你这么多年,再等下去,我也无所谓。”周松坚定且认真地说。
“周松,我们回不去了,你还是寻找属于你的幸福吧。你也不用挂念我,我现在过的很幸福。每个人对幸福的定义都不同,我的幸福就是,工作顺利,父母和孩子健康。我没有多大的奢望,平安就是福。”她已经一念成灰。
以前那双美丽的眸子里清澈纯净,而现在总有一丝淡淡的忧伤,让人心疼。
“是啊,每个人的幸福都不同,我的幸福就是看着你和孩子们还有爸爸妈妈都快乐。我可以不和你在一起,只要你觉得幸福。如果说上次失去你是天意,那今天何尝不是天意呢?”周松深情地看着她。
“周松,接受章怡怡吧,她是一个好姑娘。别错过了将来后悔,一生中遇到一个合适的人不容易,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别让人家姑娘再等下去了。不管你跟谁在一起,我都会从心里祝福你。”
虽然她不知道章怡怡是什么样的姑娘,但能入周松眼睑的肯定差不了。
周松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在这个世界上他没有对不起过任何人,唯一对不起只有童彤。如果她能幸福,他可以随便找个女人结婚,甚至也可以终生不娶,平平淡淡过完一生。可是,他现在不能对她不管不顾,只追求自己的幸福,况且,他跟任何女人在一起也不会幸福,只能说是勉强和平淡。
他从非洲回来就进了师部的参谋部,工作没有以前紧张,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和她打持久战。他不能再放弃了,当初是情非得已。
不管童彤以前是什么身份,他们分开多久,在他心里,她永远是那个可爱单纯的十八岁女孩。岁月可以改变她的容颜,可改变不了她已经扎根在他灵魂深处。
周松把女儿偷偷抱回了父母的家。
“爸爸,妈妈,看看你们的孙女。”周松把孩子递给了周涵宇。
老两口像传递幸福似的,在手里传来传去。孩子一点也不生疏,在他们怀里依依呀呀地的叫着。高兴的他们比吃了蜜更觉得甜。
几次柳春芽都忍不住落下了眼泪。这个小人不用周松说,也知道是他们的亲孙女,他们已经深深地体会到了骨肉亲。
“妈妈,你们赶紧稀罕稀罕,在童彤下班以前,我得把孩子还回去。我是趁她上班之时,偷偷从她妈妈那儿抱出来的。”周松坐在沙发上逗着孩子。
“宝贝儿,叫爸爸。”
“爸爸,爸爸,爸……”孩子嘴里嚷着同音的字。
“唉,真可爱。”周松一把把她举了起来,孩子在他怀里咯咯地笑着。“妈妈,她笑起来和童彤似的。”
“小松,让孩子在咱家住一宿吧,就一宿。”柳春芽流着泪恳求道。
“妈妈,来日方长,我以后会经常把孩子偷回来,让你们高兴高兴。”
“小松,把童彤接回来吧,不能让两个孩子都没有爸爸。”周涵宇说。
“她不同意,我也不能把她硬扛回来吧,以前吧,说不定,现在老了,没有那么冲动了,慢慢感化她吧。”周松无奈地说,但他有信心把童彤劝回来。
“唉!这孩子吃了多少苦呀。”周涵宇发出一声来自心灵深处的感叹。
“是啊,我对童彤的恩情几辈子也还不完,不知不觉就让我当了爸爸,可惜,我错过了童彤怀孕生产的过程,在她最艰难的时刻,没有陪在她身边。我一想到她吃了那么多的苦,这心里如同刀割一样的痛。因此,不管我多么的艰难,一定要给她幸福,也要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周松眼睛红红,鼻子发紧。
“我们周家欠了童彤很多很多,但愿她能给我们一个补偿的机会。”周涵宇说。
“儿子,要不妈妈去求求她?”柳春芽说。
“妈妈,你还不了解童彤的性格,她是外柔内刚型,还是我慢慢感化她吧。你们就等着我胜利的消息吧。”周松浓浓的爱意望着柳春芽怀里的孩子。
“我再抱抱。”周涵宇从柳春芽手里抱过孩子。
后来,周涵宇和柳春芽实在忍不住想孩子,经常偷偷跑去童家。
童彤一走就是一天,两个孩子都由两边的父母帮忙照看。有时,她父母还会留周涵宇夫妇吃个便饭。现在,他们才真正体会到一家人的亲情与融洽。
周松加足马力对童彤死缠烂打,章怡怡却对他穷追不舍。
虽然,他已经和她正式谈过,让她重新寻找下家,他们之间不合适。可是,不管他怎么劝,怎么解释他们之间的种种不合适,她总是笑意盈盈说,不给他任何的压力,只给他时间。
而她总是算计好似的,时不时地出现在他的视线里,给他适当的关怀和呵护。让大家一直认为,她就是他铁定的女朋友。
周松为此很是烦恼。
她不仅被周松的能力和背景吸引,更看重他的人品。一旦被这个男人认可,他将终生不会背叛她。
她上大学时也谈过一场刻骨铭心的恋爱,因为对方的朝三暮四,烂情博爱而不得善终。那是她投入最深的一次恋爱,自然受伤也不浅,好几年都走不出来。后来恋爱多了,也自修了一套防心术,能把男人看到骨髓里。
虽然周松对她不冷不热,但她很有信心,觉得迟早能打开他的心防。可是,他从非洲回来,对她越发的生疏。好像有意躲避她,她越靠的近,他越躲的远。她突然感到了危机。于是,她利用一切机会,一切可掌控的时间,走近他。
她现在急于要确定他们之间模糊不清的关系。
就算周松是只大雁,一旦把拴他的绳牢牢地握在自己的手里,那他也只能做只纸雁,永远别想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