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彤的妈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慌乱地转身进了里屋,悄悄把脸上的泪水抹掉,泪水源源不绝越抹越多。
周松抱着孩子,有些爱不释手。
孩子在他怀里依依伢伢,好像要告诉他什么似的。
也许是因为这个孩子是童彤生的,他从骨子里喜欢,正如喜欢童彤一样。以前那个孩子,生命太短暂,他来不及父爱泛滥。
可喜欢这个孩子和喜欢周坤的感觉又不同。她像天使一般飞进他的心里,仿佛带给他一种前所未有的激动和喜悦。
童彤的妈妈在屋里纠结了好长时间,“小周,这是童彤的电话,你能不能找到她,就看你们的缘份了。”说话的时候,眼睛里依然是一片抹不去的潮湿。
“妈妈,发生什么事了?”周松已经看出了她妈妈微妙的变化,不安地问道。
“没有。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她妈妈努力掩饰自己,心里已经是水漫金山。
所有人的眼神都不像从前,好像刻意掩饰什么。因此,他急于要找到童彤,来揭开他心中的谜团。
他不停地打电话,即便打暴手机,童彤那边始终没有人接。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有更换过自己的手机号,就是怕有一天童彤想联系他,联系不到。
童彤不可能忘了他的号码,只是在逃避。这样更让他忧心忡忡,揣测不安。他换了手机号再打,可她一听到他的声音,立刻挂断。
他们越是欲盖弥彰他越是怀疑有事情发生,而他一定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后来,他决定去趟美国。他知道他们的公司就在纽约,就是把纽约翻遍,也要找到他们,反正他有几个月的假期,如果找不到他们,他无法安心地过自己的日子。
就算老天爷不想让他和童彤在一起,那也得让他知道她一切安心。那他就认命,回去和那个别人都认为“合适”的军报记者结婚,然后过自己的日子。
军区首长给他介绍了一个女孩子叫章怡怡,比他小了六岁,也属于大龄,自命清高,一直没有合适的对象。
她端庄秀雅,身材和容貌虽算不上美丽绝伦,但也别有一番风韵,尤其不大不小的眼睛里有一股明察秋毫的灵气。重要的她不像雷蕾爱的那么疯狂,她识大体明整理,给男人足够的空间。有时他们在一起,如果他不说话的时候,她总是默默地坐在他身边陪着。和她在一起,没有一丝的压迫感,特别的轻松。
虽然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连拥抱都是礼节性的,可是她对周松的关心,很让他感动。如果周松真要结婚的话,她确实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周松为了给自己最后抉择的机会,不知道章怡怡是不是可以和他过下半生的那个女人?才报名去了非洲,让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思考。他们偶尔也通电话,一般都是她在关心他,告诉他注意防蚊、防虫、防暑,而他一般也就是感谢的话。他们之间没有甜言蜜语,平淡的如适时的一碗白开水。
是他的态度太冷淡,不给人家亲近他的机会。如果,他能打开X怀接纳她,她一定会走进他的心里,他们对彼此还是有一定的好感。
可是,他们分开的日子里,如果她不打电话,他很难感到她的存在。他最多想的是童彤,然后也想过其他的女人。
想起戴娇倩在他最绝望、最痛苦的时候,T着大肚,不远千里,从南方坐着飞机,看望他,鼓励他。
当看到她的一瞬间,他心里实实在在感到了温暖,而且是来自异性细腻关怀的温暖。
章怡怡的关怀也细腻,可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温暖和感动。
戴娇倩一看到他眼泪无休止地流淌,反过来,他还得安慰她。
“小戴,咱别这么煽情好不好?你师兄还好好地活着,眼泪还是存着吧。”他心里已经湿成了一片,还是装强颜笑和她开玩笑。
戴娇倩哽咽着说:“师兄,为什么会这样?我宁愿恨你,也不想看到你这样半死不活。”
“什么话呢?你师兄我好好的,没有半死不活。”
“你骗的了别人,还能骗的了我吗?我还不知道童彤在你心中是什么概念吗?她已经带走了你的魂,留下的只是没血没肉的躯壳。”
周松不得不承认,她是为数不多最了解他的异性之一。
他挤出点无奈且仓促的笑说:“小戴,都快生孩子了,还这么大老远跑来,你让师兄很为难。”
戴娇倩说;“我就想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可我看到你这样,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你,师兄……”
周松有气无力地说:“会过去的……一定会过去的……”
直到周松把她送到机场,分手的时刻,她才哭着说:“师兄,要振作……”
周松红着眼,含着泪说:“谢谢,谢谢。回去好好的,别伤了孩子。”
有时雷蕾还会意外地出现在他的脑子里,甚至莫沫和她的孩子都会让他想起,想知道他们现在过的怎样,可就是章怡怡一次也没有出现过,他还很为自己的薄情而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