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彤和周柏去了美国以后,周松那个不足月且营养bu良的孩子没有活了几天就夭折了,那个女人也彻底疯了。每天得有人看着她,柳春芽和两个保姆一天二十四小时的看着她。
谁都知道她不适合这样的环境,她唯一能沟通的人就是周松,可是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也不能把她带在身边。就算孩子不死,她崩溃是早晚的事。
周松后悔把她带出大山,尽量抽时间回来陪陪她,只要他在,她就非常的安静,一直依偎在他怀里,像一只可怜的怕受伤害的小动物。
他一走,她动不动就往外跑,疯起来,几个人也按不住。他知道她要回到大森林里,那里才是她的地盘,她习惯了像个猿猴似的自由自在地生活。
他正犹豫要不要把她送回去,考虑来考虑去实在不忍心让她继续过那种没有任何保障的生活。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有一天,她一不溜神跑了出去,不会躲车,让车给撞死了。
周松非常自责,是自己的好心,亲手断送了她的性命。没有他的出现,她依然无忧无虑地过着原始的生活,是他把她拉进了格格不入的现代文明里。
他把她的骨灰撒进了那片原始森林,让她的灵魂回归故里。
那个女人去世后,周松又有了想把童彤找回来的想法,可始终没有勇气打扰她现在的生活。他们一定过的很幸福,否则童彤一定会回来找他,他是她最后的依靠。他一直在等,三年里一直苦苦地等待,而且会一直等下去。
周柏和童彤在外面整理好心情,微笑着回家。
小家伙和爷爷奶奶玩得正开心呢,也没顾得上理周柏。以前,他只要听到他回来,总会跑过去,伸出小手要他抱他。而周柏总是把他高高的举起来,他咯咯的笑声便会回荡在家里的每个角落,更充溢着周柏的整个心房。
周柏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紧紧地攥着童彤的手,心却又被撕扯着痛。三年的时间治愈了他心痛的毛病,此刻愈合的伤口被不经意间撕开,留给他一片撕心裂肺难以承受的痛。
家里处处迷漫着难得的幸福笑声,他把童彤的手拉到嘴边亲了亲,说:“童彤,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你给了我一个家,一个儿子,一个挚爱的妻子。”
周爸爸那么大年纪了,既然要给孙子当马骑。
周妈妈骂他,也不怕把他的那把老骨头给折腾散了。
他笑着说,折腾散了,也乐意。
童彤吓坏了,赶紧把孩子从他背上抱下来。
周柏紧紧地把童彤拥在怀里,看着自己的儿子,眼眸里泛着幸福的光芒:“童彤,你说,我儿子是不是长的特帅?”
“帅,随你。”童彤挤着眼睛翻着白眼。
今天的幸福来之不易,而坚守这份幸福需要极大的勇气。
每个人都是吃五谷杂粮,有七情六欲的凡人,各自都有致命的弱点和想象不到的坚强,而人生始终都有缺撼,不得圆满。当对不起别人时,只能委屈自己,可每个人都有承受的底线。他决定自私一回,只能对不起周松了。
周松下到连队视察,看到那些新兵吊儿郎当的样子,不由得冲着他们大吼,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是兵?什么是军人?他给他们做着各种动作的示范,一遍又一遍地做。他和自己较劲,却让所有人都不安。身先士卒的效果果真奏效,士兵们每一个动作都做的标准、认真,不敢有一丝的含糊和松懈。
柳春芽见过童彤以后,心情就一直郁闷。她并不是嫉妒她过的好,而是替儿子叫屈。她知道周松一直忘不了童彤,可是,他念念不忘她不值,她已经不可能再回到他的身边了,他对她的不舍,只能让他无法走出过去,面对未来。
她给周松打了个电话,想和他谈谈自己的想法。
周松说:“妈妈,有事吗?”
“儿子,妈想和你聊聊。”
“妈妈,我正忙着呢,有时间再聊吧。”他匆匆挂掉了电话。
他知道她要和他聊什么,每次谈到这个ming感的话题,都不了了之。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他最痛的神经,触碰它,只会让他痛苦不堪。可是他纠缠过去,蹉跎掉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岁月,也让父母的牵挂和担忧。
他何尝不想忘了她?从第一眼看到她,她就刻在了他的骨髓里,注入了他的血液了,溶进了他的生命里。“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这句话没有经历过的人无法体会它深ru人心的真谛。
他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吐着一圈又一圈的烟雾,眼前一片迷雾,周围的一切都处在一个迷蒙的世界上。他想忘了她,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怎么忘了她,可她的影子如夏日的劲草一般,越除越旺。
他无法走出他们曾经的世界,无法忘掉那段刻骨铭心的往事。
他疯狂地工作来麻痹自己,下面的每一个连队,业务水平都是一流的,因此,他不止一次受到军区首长的表彰。然而,表面风光的他,内心深处却深受痛苦和煎熬。
童彤虽然对周松依然牵挂和眷恋,但她现在有自己的生活,也知道周柏对她的一片痴情,纠缠只能让所有人痛苦。只好把不舍与挂念深深地隐藏在灵魂的深处,心里不断地祈祷老天爷让周松重新振作,拥抱新生活。
周柏带着童彤和儿子去了饭店。
肖舰没对三年不见的周柏热情,反而高兴地伸手要抱周柏的儿子。“小东西,过来,叔叔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