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不用,我是不会让她再回来我的身边,这样对她不公平。我就是心里难受,只要她以后能过的幸福,我不在乎她和谁在一起。哥,我也相信你会对她好的……哥……”
“小松,别瞎想了。好好睡一觉,想干什么,明天再说,你现在很不理智,等冷静下来,你再考虑考虑。”
“嗯。”周松挂了电话,心坠入无底的黑暗中。
童彤已经坐在沙发上。“周松的电话?”
“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一定是他的电话,他放心不下我,是吗?”童彤的眼睛里又一片shi润,但她强压着,不让它流下来。
“童彤,我答应给他三个月的时间,如果三个月里,你们反悔了,就回到彼此的身边,否则……”他轻轻地坐在她身边,一股无法压抑的痛楚漫延至全身,仿佛每个细胞里都像针扎一般的痛。
如果是别人,他会为了爱义无反顾,可那个痛苦的人是他的di弟,他无法做到和深爱的di弟去抢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又是他们兄弟俩儿难以割舍、刻骨铭心的爱人。
“哥,不用了,我了解他,他不会回头的,那个女人和孩子比我更需要他,我不想让他一辈不安,一辈子生活在愧疚中。”童彤眼前闪过了并没看清的那个女人和孩子,她摇摇头,把他们甩出去,只要人活着,生活还得继续。
“离开你,他也一辈子不好过。”他心里为童彤的话感到了一丝的安慰。
“至少他不会有负罪感,如果我和他纠缠不清,我们不仅不会幸福,对那个女人更有罪恶感。人的一生总该有一些缺憾,不能活的太完美了。”
世间有多少恩爱的夫妻最后劳燕分飞,老天既然不想让他们在一起,何必要强求呢。她并不是想不开,是难以面对。
周柏紧紧的把她拥在怀里,柔和的灯光下,一幅感人的画面。
周松从家里出来,都市的夜晚很美,美的让人陶醉。夜空在都市的霓虹灯照耀下,橙黄色一片,像一抹没有燃尽的残阳。在他眼里却是死灰一片,夜幕像压在他心口上一堵ju大的墙,好沉重,透不过气来,真想把自己揍的头破血流。
他走到大院的拳击场,报复谁似的狠狠地猛击沙袋。直到他大汗淋漓,躺在地上大口喘气。休息片刻,他又一跃而起,疯狂地对着沙袋拳打脚踢。
童彤,他深爱的女人,就这样被他无情地抛弃。
她雅静、温柔、善良、单纯,与世无争,淡薄名利,不趋炎附势,也不贪图富贵。就是这么好的女人,如天使一般,能拥她,是一个男人一生最大的幸福。可是他亲手把她推到了别人的C上,让别人去rou躏她、践踏她。
他的心像被刀一刀一刀的刮,刮的血肉模糊,鲜血淋淋。
他对着沙袋又一顿猛击,每一拳像是砸在他的心上,让他心痛不已。
他折磨了自己半夜,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又回到家里。
周涵宇还在沙发上坐着,也许在等他。他能理解儿子的痛苦。
“小松,这是命啊。”他无奈地说了句。
他不知道如何来安慰儿子,和一个不爱的人生活一辈子,那种无奈,无助,无法想像的痛苦,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体会。没有经历过的人,只会觉得忍一忍就过去了,可是,如何能过去?一辈子有多少个日日夜夜,有多少个小时,熬尽最后一滴血,最后一份激情,直到血管里的血液一点一点变冷,心一点一点枯wei,只剩下一具没有心、没有温暖的皮囊。
儿子比他更可悲,完全是和一个原始人生活在一起。他无法想像儿子以后的生活会如何的不堪和绝望。
周松没有说话,上楼去,他何尝不知道这就是宿命。他无力与命运抗争。
周涵宇望着周松上楼的背影,突然老泪纵横。周家做了什么孽,老天这么惩罚他们。如果他能替儿子承担痛苦的话,他愿意用自己余下来的时间承受所有的苦难,只求儿子能快快乐乐地生活。
C上四脚八叉躺着一个女人,周松站在地上静静地看着,完全是一个原始部落里的野女人,她除了吃喝拉撒,什么都不懂。如果她是一个婴儿,那他会一点一点培养她,可她是一个过惯了无拘无束野蛮生活的成年人,改变她是何等的难。
他不得不到了别的房间去睡。
他毫无睡意,一根接着一根抽烟。手里握着手机转动了几千次,几万次,始终没有勇气拨响那个号。
听到她的声音又能怎么样,只能让彼此更痛苦。他已经没有能力再给她幸福了,放手吧,他不断地告诫自己。她是一个好女人,但愿她以后的生活会一帆风顺,平平安安。
突然,一阵微弱的婴儿哭声打破了沉静的夜,那个女人疯的似的各屋乱窜。周松出来把她带到了柳春芽的房间,女人看着柳春芽怀里啼哭的孩子,“哇哇”叫着不知说什么。
柳春芽把奶瓶塞进孩子的嘴里,孩子有力的吮xi着奶。
女人发出会心的“呵呵”傻笑。
周松扯出一丝无奈的苦笑,同时也断了刚才心中的一丝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