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说他从小到大这个春节过的最悲催,前女友已经陪他回家过了好几个年,突然他一个人回去,让全家人的心头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阴霾。大年初二,七大姑八大姨齐上阵,拉着他去相亲。他几乎是从家里逃出来的。
年前,童彤给刘惠琴送去好多的年货,希望她放下所有包袱轻轻松松过个年,也许明年的春节她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在刘惠琴最无助,最艰难的时候,童彤和张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温暖她破碎的心,让她感觉这个世界没有抛弃她,身边还有人关心她。可是,她们的关爱比起生活对她的打击实在有些势单力薄。
刘惠琴春节是一个人过的,除夕她没有吃年夜饭,更没有看春晚。在全世界华人的热闹声中,坐在漆黑的屋子里,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喝醉了倒头便睡,等她醒来,已经是大年初二。
她惦记远在几千里之外的亲人,手机在她手里转动了几百次,始终没有勇气打出去。如果她的苦难能让父母平安的话,她愿意承受。
她凄楚地望着窗外,少有的好天气,阳光明媚,晴空万里,哗啦啦的西北风叩打着窗户。而她像被困在绝望的井底,望着这一小片天空束手无策。现在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叫天不灵,叫地不应。如果那个男人找到她,她愿意用命来偿还他,就怕他不要她的命,只要钱。这么一大笔钱,她有几条命也还不上。
她预感到那个男人脚步离她越来越近。苦恼、焦虑都于事无补,她已经想不出任何办法来拯救自己了。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让她发疯,那个男人找到她的时候,也许就是她彻底崩溃的时候。
童彤年后上班第一天就请公司的法律顾问吃了顿饭,咨询了他一些法律上的问题。可以说,她的焦虑决不压于刘惠琴。刘惠琴心存侥幸,得过且过。而她比当局者更明智,深感危险正在一步一步向刘惠琴逼近。能否找到一线补救的希望?她都想做最后的努力。
一想到刘惠琴所受的苦难,她即心疼又担忧,却万般无奈。
北京的冬天没有下雪,却在开春之时,没完没了的下。让人们经历了实实在在的暖冬后,才知道寒春在后。不得不把收起来的冬装重新拿出来穿上。现在的天气越来越没有规律,热起来贼热,冷起来贼冷,也不管是什么季节。南方的冬天比北方的冬天更寒冷,而北方的夏天比南方的夏天更炎热,春不像春,冬不像冬。本来已经挂上枝头的嫩芽被突如其来的暴风雪一ye摧can的七零八落。
这个春天像一个喜怒无常的疯子,寒流不断来袭,一会气温骤降,一会气温又骤升,弄的人们早晨过冬天,中午又一下回到了夏天。
五月应该是鲜花盛开的季节,虽然天气变化无常,也压不住含苞待放的春意。
周松全力以赴迎接五月底的大军演。
他来到三连,战士们在操场上训练。
脸上凝聚了一股阴沉的气息,暴满。突然一声大吼:“三连长!”
三连长用最大的力气大声应道:“到!”
“三连长,你就是这样训练你的兵吗?他们这是在训练吗?还是在过家家?这样的应战能力如何让他们上战场?如何去杀敌人?他们一上战场,都得当炮灭。你就是用这样的兵来为我们保家卫国吗?咹?这样的兵拉出去,你不觉得丢人吗……”周松正一脸怒气对着三连长发火,手机及时的响了起来。
他掏出来看了看,走出去几步才接起来。“媳妇儿,我正训我的兵呢,你这电话来得可真够及时的。”他虽然已经压住了火气,语气依然还是有些生硬。如果是换作别人,这么紧要关头,他肯定会大骂一顿,可面对jiao妻,火憋在心里,发不出来。
“周松,我要去四川出差了,跟你说一声,别让你以为我跟人私奔了。”童彤在电话里笑着说,她能感觉到他心里肯定正压着一团火。
“你不可能跟人私奔了,没有机会,有我哥帮我看着你呢。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安排在我哥的公司了吧……媳妇儿,什么时候回来?”他心里的火已经被童彤这顿说,浇灭的差不多了,自然也带着调侃的语气。
他们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面了,她出差回来是不是就赶上他去军演了?早知道上个星期让她来一次了,忙得都忘了男欢女爱,心里多少觉得愧欠了爱妻。
“不知道……老公,我会想你的。”
童彤的话像一把滚烫的沙子揉进他的心里,他的心huo辣辣的热。
“宝贝儿,我也想你,照顾好自己。挂了。”说完,他果断地挂了电话,又转回到训练场面。
“三连长,我们训练的是军人,不是保安,军人是要在枪林弹雨中生存的,对付得不是手无寸铁的街头小混混。这样的兵,怎么拉出去打仗……”电话又响了起来,这次他没有避开他们接电话,直接接了起来,语气生硬:“丫头,成心的,是不是?”
童彤咯咯笑了起来,笑的他心再也铬不起来了,软成一摊沙子。“周松,我忘了告诉你,我说不定会顺便回去看我爸妈呢,你有什么话要带到吗?”
他一下尽想不出该说什么,胡乱地说:“祝他们二老身体健康,心想事成,对了,你给他们买点礼物,就说我忙顾不上回去看他们,请他们谅解。”
“那我挂了,你继续训他们吧。”童彤笑着把电话挂了。
周松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下,收好手机。这丫头存心和他做对,可心里还是不由得泛着一丝的甜蜜。不过,脸上很快就乌云密布,仿佛从冰天雪地里刮来一阵狂风。“三连长,过去给他们做个示范。军演马上就要开始了,这样的兵怎么能拉出去见人,丢得不仅仅是我的脸,丢得是我们军人的脸,是中国军人的脸。”
“是!”三连长跑过去。
电话又响了起来,周松看也没看就接了起来,声音温柔却带着恨意:“宝贝儿,成心是吗?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周松,你想收拾谁呀?我看是她收拾你吧。”声音怎么变成了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