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松沉默了一下,说:“妈妈,小桦带来的雷蕾是个炸弹,她会把你儿子的幸福炸碎的。在我住院的时候,她就爱上了我,现在不惜一切代价要破坏我的幸福。她今天已经向我宣战了,被我挡了回去。没想到她这么不要脸,我已经拒绝她,尽然还会出现在这个家里,说明她已经不顾脸面了,完全失心疯了。我并不怕她,念她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可是我怕她伤害童彤,童彤她还小,什么也不懂,更不会应付这些复杂的事情,只有我来保护她。如果有人伤害她,让她痛苦了,让她难过了,那跟割我的肉一样,让我疼。我不想让她担心,所以一直没有告诉她我受伤的事,更没有告诉她雷蕾的事。小桦被雷蕾利用了,她不懂事,你们不能和她一样的不懂事,让雷蕾当枪使。以后,别让雷蕾来这个家里了,如果她再来的话,说不定真把你儿子的幸福给毁了。”
虽然他说的轻松,但心里还有几许不安和担忧,总感觉雷蕾不会善罢甘休。最后会不会鱼死网破,或两败俱伤?女人一旦疯狂,能把宇宙毁灭。
“哦……怪不得你那么生气。好,儿子,妈妈不会让她再来了。”柳春芽坚定地说,在儿子的幸福面前,她会和儿子联手一致对付外来入侵者。
“爸爸,妈妈,童彤的父母快来了,你们热情点,我不想让她的父母担心自己的女儿嫁进了一个外表风光,里面疮痍的家庭里。童彤是他们的命,我已经夺走了他们的命,如果再让他们看到自己的女儿不幸福,那他们会不顾一切带走童彤。童彤在哪儿,你们的儿子就在那儿。有她才有你儿子,才有你儿子的家,才有你儿子的幸福和快乐。”
“儿子,妈妈为了你的幸福,什么都可以做。”柳春芽含着泪把手握在了周松的手上。儿子这么说,就是宁愿舍弃父母也不能舍弃那个女人。
“儿子,爸爸帮你。”周涵宇也把手握在了他们的手上。
“爸爸,妈妈,谢谢你们。”周松抿着嘴,眼睛里浸着泪,为父母的理解和让步而感动。
在这个家里,他有绝对的权威,从小他的父母对他就有深深的欠疚,总是用不同的方式来溺爱他,养成他性格强势,但他也是个有原则、有底线的人,决不飞扬跋扈。
晚上周涵宇和柳春芽搬在了一起,不管他们是不是同C睡,至少是同房睡。他们只有一个儿子,他是他们心中唯一的寄托和牵挂。
周松看到父母的关系有所改善,心中闪过一瞬间的喜悦。他知道他们家像一个已经恶化多年的毒瘤,现在只是把表皮擦点粉,粉饰一番,根本解决不了实质的问题。要想彻底治愈,就得把他们心里的恶魔彻底挖掉。
周松的婚礼一天天的接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越来越慌乱,经常让他焦躁的坐立不安。
晚上他想带童彤出去散散心,可童彤有点累,早早就睡了。
他安顿好童彤后,约了几个兄弟去酒吧喝酒,想缓解一下慌乱不安的心情。
兄弟们说他是婚前恐惧症。可他觉得不是,这场婚礼他等了三十多年,而且一直都期待和童彤牵手走进婚姻的殿堂,对他们未来同样充满了期待,决不可能恐惧。他们说,那就是婚前焦虑症。
杯杯烈酒入肚,依然驱散不了他心中的焦虑和不安,却让他越喝心里越乱。
他把自己的感受告诉了周涵宇,“爸爸,我这心里慌慌的,一天比一天加重。”
“儿子,放松点,这是紧张的。”他并不理解儿子此刻的心情,他们对婚姻的感受不同。
他在自己结婚的前一秒都想着如何逃避,可始终没有逃出母亲威严的目光。他是被母亲无形的强硬拉上婚礼、拉进洞房、拉上婚C……当时唯一的情绪就是绝望和麻木。
“爸爸,你说我紧张什么呀?”周松不安地看着周涵宇问道。
“我也不知道你紧张什么,反正你肯定是紧张,放松点……放松点……”周涵宇极力安慰儿子,却起不了多大作用,周松心里依然还是慌慌乱乱,得不到一刻安宁。
周松一般在这种情况下,把心声吐露给周柏,虽得不到解毒的灵丹妙药,至少吐槽一下能让自己感到轻松。
周柏是他大伯的儿子,开着一家大公司,他现在正在美国洽谈一项很重要的业务,估计他的婚礼也参加不了。
“宝贝儿,我这心里慌慌的,你安慰安慰我。”周松无助地爬在童彤的身边。
“你慌什么呀?是不是后悔了?如果后悔了,我们就取消婚礼。”童彤轻轻抚mo着他的头发。
她心里也有焦虑,不知如何融入这个陌生的家里,不知如何处理好婆媳之间的关系。豪门深似海,感觉自己踏进去随时会淹死。她从小到大,几乎没和什么人发生过矛盾,因此也没有学会处理矛盾。生活中有太多是书本上学不到的学问,每个人都在不断地探索中成长。
“不是后悔,肯定不是后悔,就是有点紧张,我也不知道自己紧张什么。”周松对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感到莫名其妙。
“你是不是害怕为了一棵小树失去整片森林呀?如果你结婚了,可就没有资格对着别的女孩子虎视眈眈了。你可考虑好。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童彤从心里感觉他们结婚太仓促、太匆忙,很多的问题还没来得及解决。可是,有些矛盾和问题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需要时间慢慢地一点一点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