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想好呢。宝贝儿,我们去哪儿?”周松扯出一抹生硬的笑意问童彤。
“哪儿都行。”
柳春芽狠狠地挖了他一眼,又白了童彤一眼,低头继续吃饭。可是饭吃的比糠还难以下咽,xun口像压了一块千斤重的巨石,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委屈和气愤。
尴尬怪异的气氛,让童彤也吃的艰难,没吃几口,就吃不下了。
周松看到童彤放下筷子问道:“怎么啦?”
“我不想吃了。”
“那给我吧。”周松把童彤碗里的饭倒在自己的碗里。“吃饱了吗?”
童彤点点头。
“想吃什么就告诉吴嫂。”周涵宇看着童彤说。
“什么也不想吃。”童彤挤出点惨淡又急促的笑意,小心翼翼地说。
气氛压抑的能让人窒息。尤其是看到柳春芽紧锁的眉头,让她心里更加堵的慌,如坐针毡,有种想逃离这个压抑的地方。
心里多少后悔听周松回北京并且和他父母住一起的决定。可她不愿做任何让他为难的事。
“童彤,一会儿我们还得继续去拍婚纱照。”周松也是没话找话,避免沉默而尴尬的气氛。
“嗯。”童彤轻轻点点头,感觉自己气都不敢出顺畅了,空气沉重的像没有氧气一样,扑嗽嗽地向她的xun口压迫过来。
“妈妈,拍婚纱照太累人了,累的童彤昨天回来,倒头就睡。”周松笑着和他妈妈讨好地说。
柳春芽看童彤的眼神和对童彤态度,让他左右为难。他自认为自己改造一个人,游刃有余,张驰有度,不管多么刺的兵,都可以雕塑成一个相当优秀的战士。可是,看着眼前两个他最深爱的女人,却像面对两只刺猬,不知如何下手。
柳春芽从鼻子里挤出点不屑的声响来,也不知道是“哼”,还是“嗯”?
周涵宇吃完饭,通信员给他拿着包,就出去了。
柳春芽继续坐在餐桌前,还是一声不吭,脸上阴云密布,像从西伯利亚上空刮来一股驱不散的寒流。
“妈妈,我们去拍照了。”周松拉着童彤往外走,一会又返回来,把忘在餐桌上的手机拿走,顺便望了一眼阴雾沉沉的柳春芽,心里掠过一丝的无奈与疼惜。
柳春芽一直坐在餐桌前没动。她越想越不甘,周涵宇一辈子就未曾把她放在心里,现在连儿子也无视她的存在,对着他的那个女人宝贝儿长宝贝儿短,也不知道顾及一下这个家里另外一个女人的感受。她为了他忍气吞声了三十年,他怎么能为了别的女人忽略自己的妈妈呢?她把所有的一切都奉献给了他,而他不懂的感恩也就罢了,反过来把所有爱却付了那个“毫不相干”的女人。
尤其是周涵宇看童彤的眼神,更让她抓狂,不管她在他身上付出多少,他从来没有给过她一个这么温暖的眼神。他对她的态度永远冷冰冰硬梆梆,像对家里一件没有生命的摆设。
如果说刚开始,他对她还有一丝恨的话,时间把他对她仅存的那点恨也冲淡了。他对她没有恨,更谈不上爱,只有淡漠、无谓,让她心寒、心冷、心死。
他在外面谈笑风声,可是在家里冷得如同喜马拉雅山上的雪峰。这么多年,她一直咬着牙忍、咬着牙熬,熬到血液变冷,激情淡尽。儿子是她唯一的精神寄托,可他却对别的女人如此溺爱,让她这个做母亲的心灰意冷。
她在这个家里是多余的,还不如一个没有过门的女人。她越想越伤心;越想越绝望;越想越气愤。一个黄毛丫头凭什么一进来,就把两个男人都俘虏了,而她用尽一生也俘虏不了他们的心。她绝望地躺在沙发上悲愤、气馁、悲哀、沮丧……
中午的时候,周松和童彤在外面吃过午饭。
周松的表妹周桦给他打电话,要求见见他,而且要单独见他。
周松有些纳闷,这丫头整什么幺蛾子呢?他没多想周桦要单独见他的理由,让童彤在影楼的沙发上休息,和周桦约在了附近的咖啡厅里。
周桦是周松姑妈的女儿,是一名部队医院的护士。
周桦风风火火的进来,身边带着一个姑娘。
这丫头,要单独见他,自己却带了一个人。
周松看清周桦身边带着的人时,吓了一跳。心里不由得涌上了一股怨气与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