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请让让。”
母亲在阿星的一再提醒下,终于大着胆子迈出脚步,想带着女儿们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只剩下两根木头插在石头里的破门框,在风里发出嘎吱吱的刺耳声音,落在地上的影子摇摇晃晃。
可是当母亲的脚步踩在上面,忽然像是遇到什么无法逾越的界限,停住了。
阿星忙扶着母亲,压低了声音焦急的说:“娘,您在做什么,我们赶快走,也许,他们还没有发现。”
“不,傻孩子,我们这样会死的。”母亲呆愣愣摇头,看着门框之间那把剑柄,那薄薄的半埋在土里的东西,在她心里是不可逾越的。
于是,她只好又像个傻子一样对着那剑柄弯腰,恭敬地请求:“大人,请让让。”
那是帝国军士兵丢来的剑柄,但是母亲此刻并没有胆量去看他们一眼。
奇怪的是,那边的帝国军士兵对这两次“呼唤”并没有反应,他们依旧围着那具尸体,将里的剑一次次劈出去,无数遍重复着这个械地动作。
巨大的恐惧让这些士兵们也如魔怔一般,只要这个秘密传出去,今天所有人都得死。而现在,最大的危险便来自于死去的骑兵小队长。
一个死人是不会说话的,但哪怕还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会泄露秘密,那么他连尸体也不能留下。
可是,就在他们不远的地方,此刻正站着一位母亲和两个孩子,个人目睹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但士兵们却完全忘记了他们的存在,就连那把拦下个人的剑柄,也是一个士兵在处理尸体时过于急躁随便丢过去的。
为什么呢?
因为即便是世界上最谨小慎微的时也不可能在谈论秘密时,先掘地尺,看一看地下有没有爬虫,那实在可笑而多余。
个艾欧尼亚的贱民,蝼蚁一般的存在,趴在烂泥里的死去的帝国骑兵小队长的一根指,也比他们个加起来更值得在意。
不过,在翻飞的刀光剑雨里,小队长很快连根指都没有剩下了。
士兵们叉着腰,看向那堆与泥淖混作一团的烂肉,跺了几脚,直到什么也看不出来,纷纷相视大笑。
擦了把汗,队长警告道:“收拾干净了速速离开,都给我小心仔细起来,不要留下任何与我们身份有关的东西,一根针头都不行。”
“是,大人。”士兵们开始查点,互相检视身上的装备。
“科尔,你的剑鞘呢?”
“呃,好像随丢到那里去了,我想想……”那个士兵挠着头,慢慢的目光移了过来,“什么人,别动我的东西。”
为了从那破门框上走过去,胆怯的女人终于鼓起全身勇气,双颤抖着捧起那薄薄的剑鞘小心翼翼地想放到旁边。
在士兵的这一声暴喊里,女人浑身一颤,跌出去的身子将破门框装了个稀烂。
她捧着那剑鞘不敢倒下,只好松开女儿,趔趔趄趄着冲过来,噗通一声跪下了。惶恐凄然道:“啊,大人饶命,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过来,过来。”士兵勾指让女人爬过来。
“呸,下贱的女人。”士兵拿回自己的剑鞘,便一脚将她踢飞,“弄脏了我的东西,真是该死。”
他看看自己的剑,想了想插入剑鞘里,掌心凝聚了一团火焰魔法,准备烧死这个贱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