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住另一个孩子细瘦的胳膊,扼住下巴将脸蛋扭过来。脏兮兮的一张脸,眼睛却是大而明亮,因为惊恐夺眶而出的泪水,正冲刷开两道白皙。
这也是个女孩,也很小的样子,好在已经过了只能用可爱来形容的年纪。
这是个少女,饥饿让她的体型显得异常纤瘦,但掩不住那股青春的气息在吐露芬芳。
士兵陶醉地在空气里嗅了一口:“跟我走吧,你很xìng yùn,情报处那边刚刚搜刮来了一堆珍馐美味,我会要一些来给你。”
“我还会给你很多,比如美丽温暖的衣服。”士兵将少女揽在怀中,挑弄着她破烂的衣领,“这样对你,这个人也配做你的母亲,她是人吗?”
这句话,让正抱着士兵双腿哀求的女人一愣,拼命磕头:“大人,我们都是下贱的贫民。您说得对,我们不配做人,请您放过我们,放过她吧。”
士兵玩味地看着少女,抓起她的手握住剑柄,慢慢下压:“这个贱民在羞辱你,以帝**人之名,我赋予你对她生命做出判决的权力。”
冰冷的长剑又一次对准地上的母亲,这一次,它的主人并没有收手的意思。
“感谢您的恩德。”
因为恐惧而面无表情的少女,忽然弯下腰来,深深一礼。欠身后退的时候,长剑也被带了出去。
她抬起头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士兵也笑着,看向她,用眼神发出鼓励。
这虽然是一把骑兵的轻质长剑,却依然让少女必须用双手握着,因为她知道,那是三个人性命的重量。
士兵眯着眼:“也许你不应该这样做,你一定没见过当一把剑砍在人身上,那个人又没有立刻死掉会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他们发出的哀嚎,会连续一个晚上,直到身体里的血都冷了,堵在喉咙里。你知道灵魂被困在慢慢死去的身体里,是多么绝望的感受吗?”
他夸张地耸肩,身上铁甲发出的铿锵,是一种无形的警告,还有嘲讽。
少女的手臂摇晃起来,她已经无法承受那份重量,娇躯摇摇欲坠。
“所以,你还是请求我来出手吧。”
士兵悲悯地看着她,然后露出得意仓狂的样子。
他轻轻按着少女的肩膀,说:“你应该知道,面对这个漫长没有尽头的寒冬,无数蝼蚁都将在煎熬中一点点消磨掉生命和尊严。与其如此,能够毫无痛苦地死去,是一种恩赐。你该为他们感到xìng yùn,我shā rén的手法即便在帝**中也可以当做教材。”
士兵的手慢慢往下,感受着少女身躯的颤栗,一点点接近那柄属于他的长剑。还有,那生杀予夺的权力。
少女的眼睛里,闪过最后的决绝。
忽然,远处的草丛里发出窸窣声响。
“谁,什么人躲在里面?不想死的话,最好给我出来。”
士兵瞬间夺回他的长剑,摆出战斗姿态。
因为那声音太像是故意发出的,而且在那里他感受不到蝼蚁的气息。那里面是个人,和自己一样能shā rén的人。
“外面的,是个什么东西?”草里的声音冷漠至极。
士兵甚至都没有听出对方的嘲讽,挺胸道:“外面是一位勇武的帝国士兵和他坚韧的战甲,而他手中是shā rén的剑,shā rén的手法能够做帝**中的教材。”
这故意的骄傲态度拼命想向对方证明着什么,或许是证明自己的力量。
里面的人倒是很快给出了认同。
“是吗,那你很棒棒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