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颜对狄故道:“跟我来,咱们先去找顾编星的星主。”狄故实在想不明白对白颜来说还有什么事能比吃饭更重要,心中隐隐觉得大事不妙。
顾编星的星港位于一座叫任邈山的山峰上,白颜问了星主府的位置便拉着狄故、荒山一路奔下了山,山脚是顾编星的首都非顾城,三人自北门入城一路走的是中央大街,但只见这条本该是整个顾编星上最繁华的地段,这时却只有整队的天虚军在巡逻,店铺多已关门也看不到街上有什么行人。
走不多时三人便已来到星主府,府门前的守卫拦住了白颜道:“你们来的不是时候,星主现在不见客,你们快回去吧。”白颜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递给了守卫。令牌上雕刻着一颗七芒星,其外有六金一银七个小圆点围着它。这是天虚的微记,金色的小圆点越多代表令牌主人的地位越高,六颗金点即意味着白颜只听从天虚至高星帝仇礼和其下七大丞相的命令,几乎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微记下方自然写着白颜的大名。
守卫一看连忙躬身道:“原来是白大人,在下失礼了,大人里面请。”白颜三人进了大院由家仆领着一直走到后院进了一间房间。
只见里面坐着七个人,四人身着重凯腰悬兵器显然是要上阵打仗。另三人则是锦袍高冠文人打扮。白颜不及他们说话便亮出了令牌指着荒山高声道:“六星星使白颜携啼星者荒山在此。”那七人连忙站起来躬身行礼,当中凯甲上镶着金边的一人道:“顾编星星主李夫鬼参见啼星者,参见白大人。”这时白颜大大咧咧的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道:“你们都坐吧,说说顾编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个人也见不到,我想找个馆子吃顿饭都不行。”白颜故意将“吃顿饭”三个字念得很重。李夫鬼听了忙对家仆喊道:“快,快去给白大人准备饭菜!”家仆应声而去。李夫鬼又接着道:“末将正为这事发愁,啼星者便与白大人到此,真是金鸦保佑。我们五日这前得到消息,飞目正派了三艘战舰和上百艘战舟向我顾编星驶来,少说也有三五万人,且不乏合脉境高手。估计将在三天之后到达。还请啼星者和白大人不吝相助。”白颜心中早已明白,飞目知未聚被夺想到是天虚动的手,而顾编星是虚势力下与未聚星最近的星辰中唯一星轨没有建满的星辰。只要夺下了顾编星那么短时间里天虚便不敢再染指未聚星。白颜开口道:“飞目那边是谁领的队,你们可知道他们要先攻哪里?”李夫鬼道:“有消息说不是秉衿便是蛉房。他们攻哪里尚不确定,但扉雨大陆的牧水山脉离非顾城太远设防最弱,若我是他们必先从那里突破。”狄故听了忍不住道:“你们明知那里设防最弱,为何不早些加设防守。偏要在这时候等着敌人来攻。”那七人一听都笑了。李夫鬼身旁的一个四十多岁文人模样的人站了起来对着白颜一躬身道:“啼星者与白大人安好,在下是李将军手下的谋士赛群。如这位小兄弟所说,我们在编顾星上却有设防不周之处,但以我们的兵力决无可能做到处处设防严密。”说到这里又转向狄故道:“若是硬以现在的兵力处处都一般的设防,那么在飞目看来处处防守都可攻破。这就是处处设防如同处处不防的道理,此其一;其二,即便我们有足够的兵力将顾编守得滴水不漏,只要敌人想攻,我们永远不知道他们会拿出怎样的军队,也就永远不知道我们的防守是否够用。最可怕的是,这样一来我们便不知道自己的弱点在哪里更不知道敌人可能会从哪里下手。如此,还未打起来我们就落了下风。”狄故想不到有这么多门道在里面,被赛群说得面红耳赤。白颜在一旁看着狄故出丑乐得直笑。李夫鬼接说:“我们这番正在讨论的便是如何在飞目可能进攻的地方设伏,这样一来看似没有设防实际却是天罗地网在等着他们。”白颜听了道:“不错,此计甚好。可有我们帮忙的地方。”狄故一听心道:“完了,又卷进一滩混水。”他刚刚从未聚星回来,星器还没炼好,只炼了几把试验性的飞刀,尚没做好与人战斗的打算。李夫鬼一听起身正欲道谢,一位家仆在门外叩门叫道:“将军,午饭已备好了。随时可以用餐。”李夫鬼便道:“白大人想来已久等了,请随在下前去用餐,家厨做得一味蛤汤冬瓜盅可是鲜不可言……”说着领道白颜走出门去。这进赛群过来招呼荒山和狄故,与二人一边闲聊一边引着他们走了出去。
饭菜并不算得丰盛但却胜在精致,五凉五热另有一道汤菜。那汤菜自然是李夫鬼嘴中的蛤汤冬瓜盅,五凉五热中各有咸甜荤素,照顾得面面俱到,李夫鬼与赛群坐陪。只是这一顿饭没有酒,李夫鬼道:“现在顾编正值战时,身为一军之将不得饮酒,还请体谅。”白颜道:“这是自然。”荒山第一次吃由熟手厨师烹调的菜肴,不由得心花恕放,不停筷的夹着各色菜肴,不多时这一桌连汤带菜吃了个精光。李夫鬼一见荒山便已猜到他食量必大,早已准备下了一整只火腿,也不片切便端了上来,另准备了一把餐刀,谁吃时便自行从火腿上片下合适大小。这时反倒是白颜吃得最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