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喽啰见张求死了霎时间战意尽失纷纷丢盔弃甲,狄故一见敌人散去当下松了一口气,他星力消耗过度若是再战上片刻只怕便要将性命交在此处,这时真是死里逃生只觉四肢一软便瘫坐在地上,他问荒山道:“你没事吧。”荒山受伤极重晃晃悠悠的走道狄故面前将他拉了起来说:“快跑。”狄故猛然想起此刻尚还在星主府,飞目军一时群龙无首才暂时退去,不消片刻便要卷土重来。于是双手撑地勉力站了起来与荒山相互搀扶着住外逃去,刚跑出两步狄故突然想起一事来,转身径直走向张求尸身,一手揪着他的头一手捏起法决想要唤出器灵将他的脑袋斩下来,到时见了白颜好做个凭证。可他星力使用过度连试数次都没唤出器灵。荒山看出了狄故的意思亦走了过去伸手一扭把张求的头扭了下来递与狄故。狄故从未杀过人,此刻兀的把一个人头抱在怀里只觉得全身一阵发麻说不出的恐惧害怕,他看着张求死不瞑目的双眼和双手淋漓的鲜血,从腹中一阵恶心一直反上喉头,于是大叫一声丢开了张求的头趴在地上吐了起来。荒山一见狄故的样子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多话一手拎起人头一手扶起狄故向外就走。
好在此刻张求死讯没有传出去,且天色尚黑整个未聚城还在宵禁,街上空无一人,只要躲过零星的巡逻队便无大碍。两人一路向南逃去,他们一个受伤极重一个星力消耗过度均走得不快,不过走出数里便隐隐听到身后传来喊杀之声。不必说,定是飞目军前来追杀他们的。两人只得再加快了脚步。眼瞧着见到了南门,可他们忘了一点——南门正是他们进城的所在,其外便是星港,飞目再傻也必会在如此重要之处设下重防,因此南门昼夜不断有重兵防守,荒山与狄故两人进城时便已看到却全没想到竟会在此时带来麻烦。这南门是出不去了,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狄故仰天叹道:“我们就要死在这里了吗?”荒山放眼四下一扫,好在周围空房不少,拉起狄故拐进一个胡同找了一间不起眼的的屋子躲了进去。两人屏息宁神听道追兵的脚步越来越近。只听一人叫道:“血迹怎的到这便没有了。”狄故一惊,只见荒山手中张求的头颅满是鲜血,流血不多但足够飞目寻迹追来,或许是狄故累得眼花了,他竟从张求失了灵魂的双目中看出了一丝恨意,好像在说:“我死了也不让你们好过!”狄故正处与一片黑暗之中,便觉头皮一阵发麻。另一人道:“定是躲了起来。咱们一间间屋挨着找。”然后便听到“嘭”一声跺门之声。这一排胡同共有五间房子,两人躲在第四间。便听到外边声声响着,狄故心中默数着:第一声、第二声、第三声。他好像已经看到了来自鬼域的勾魂使者拿着锁链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进,外边的跺门之声便是勾魂便者踏出的脚步声。
狄故似乎都可以听道飞目的追兵站在藏身的门外的呼气之声,荒山握紧了荒白棍似要与来人决一死战。这时忽听到远远的一人在喊:“你们来,这里有血迹!”站在门外的那人叫道:“我们这里也有血迹。”接着又有一处有人道:“见鬼,这里也有!”一时间城中四处均有人叫嚷着发现了血迹。而后忽听一声惨叫,一飞目军之人喊道:“来啊,在这里,向西门逃去了!”门外之人一听便跑开了,狄故听着越来越远的脚步声,知道自己这次算是捡了一条命。
这下暂时安全后狄故才回过神来,无论是星主府的突然起火还是刚刚对飞目军的误导都像是有人在暗中帮助自己,但狄故思考良久都想不出是谁在背后施援。眼见天边渐白狄故心道自己与荒山满身是血,等到天亮走进人堆太显眼,要离开未聚城只能等现在了。既然飞军都被引至西门,那么只有从东门出去了。想到这里转头看荒山,只见他受伤太重这时已睡着了,于是叫醒了他相互挽扶着向东走去。巡逻队均在西门,这一路到也相无事。未聚城依山而建东门外便是连绵无垠的山脉,山中树木葱郁草长齐腰,只要一出东门便可轻易摆脱飞目追捕。
只是有一点,天色未亮宵禁未解城门未开,狄故和荒山两人远远的看着三丈高的城门没有一点办法。等走得近了但见火光闪动借着火光可以看到只有两人把守。
两人悄悄走近,至数十步外躲于一间房屋后,狄故想到即便能解决两名守卫仅凭两人之力亦无法推动偌大的城门,不由得连呼:“怎么办呢?”荒山倚着墙四处的摸,原来这房子本是一家普通农耕人家,飞目攻城时逃了出去现在没人居住,门外横躺着两杆农叉。荒山拾起农叉“啪、啪”两声均掰成两截。守卫听到动静喊道:“谁?谁在那里!”说着向这边走来。狄故慌道:“你干什么!”荒山只道:“十步,叫我。”狄故知道这是让自己等到两名守卫相距十步时叫他,无奈之下只得照做。这时荒山拿着带叉头的两截靠在墙上闭目蓄力,。狄故看着守卫一步步走近,冷汗直冒。“十步了!”狄故轻道。荒山依旧闭着眼说:“五步。”
狄故拭去冷汗紧紧盯着。“到了!”说着猛拍荒山的肩膀。荒山猛得一睁眼扭腰转身将两杆短叉掷了出去,正中两名守卫。狄故见那两人扑通倒地这才松了一口气,对荒山笑道:“你真厉害。”这时忽听“咻”一声响只见一道光直冲云霄,而后炸开爆出耀眼光芒。原来荒山受伤太重准头偏了未能立即将其中一人掷死,那道光便是那人临死前拼着射出的响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