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冯牙人这番话，顾天怜觉得深得他心，不由点了点头。
见自己几番口舌把顾天怜说动，冯牙人心里暗自松了口气，他生怕眼前这位大金主因为刚才五个婢女的事就上了心。想了想，冯牙人忽而问到：“冯某与顾东家打了这么多次交道，却还不知道顾东家来自梁国何地？成家了没有？”
被这一问，顾天怜只是默默看着冯牙人，并不做答。
冯牙人被顾天怜看得老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到：“得，是冯某不识礼数，问得逾越了。冯某自罚一杯。”说罢自斟一盅酒，仰头一口喝尽。
透过窗看了看外边的天色，发现已是日落时分，冯牙人心里盘算了一会儿，开口说到：“受托为顾东家办事也有数次了，说实话冯某打心里觉得，您真是位通情达理的好主顾。今日所办的两件事都没能让您满意，冯某着实惭愧。其实这玉器和婢女，其他的来路也不是没有。只是不知……”
说到这里，冯牙人支起身子靠向顾天怜，目视他的眼睛，轻声问到：“不知顾东家，您愿意接下那些来路不正的货色吗？”
一听此话，顾天怜一愣神，而后淡淡打量着冯牙人，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似的。冯牙人却也不慌，面色平静地与顾天怜对视。
“想不到冯牙人你这生意做得还是黑白通吃。”顾天怜淡淡说到，语调表情都显得平静，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嗯，果然没看错人。心里这样想着，冯牙人微笑说到：“干我们牙人这行的，多多少少都沾点荤，不过谋财害命之类的事，我们是决计不会去沾的。只要是受托的主顾，冯某绝对不会往火坑里推，还请顾东家放心。”
思索了半晌，顾天怜问道：“你说的这个来路，我要的货色可充足？”
“比今天看过的这些，加起来还多上许多。价格说不定还能便宜上不少。”冯牙人笑道。
“来路不正，那是什么路子？有多不正？”顾天怜又问。
“冯某在这说给顾东家听，怕您也不可能尽信。最好顾东家还是随我走上一趟，自己亲眼评判。只要。”收回身子靠坐在后，冯牙人接着说到，“只要顾东家信得过冯某。放心，假如顾东家看过场子之后，决定不接手那些货，也绝对不会有人为难于您。冯某要说的就只有这么多，如何决定，还得要看顾东家自己。”
“什么时候？去哪看？”顾天怜再问。
“宜早不宜迟，不如我们就约在明日辰时在此地碰头，到时候冯某自会为顾东家引路。”冯牙人说到，“我们所去之地该有一天的路途要赶，还请顾东家打点好行装，马车是现成就有，倒是无需准备了。
再淡淡看过冯牙人一眼，顾天怜说到：“那我们就约好明日辰时在此碰面，不见不散。”说罢掏出一锭金元宝放在桌上，起身就走。
目送顾天怜走出酒楼，冯牙人心想：这顾东家好气魄。这般底气十足，是当真信得过我，还是有所倚仗？这样也好，省却不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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