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早晨,缓缓升起的晨曦下,萧强看着眼前六匹毛色纯正的高头大马。马车边三位太阳穴高高鼓起,目放精光的黑衣高手,抚摸着手中的厂卫令牌和腰部的手弩,不禁满意起来,恭夫人不愧是掌控太子府的主人和天命教的高层,办事效率也是极快,早晨他被叫起来时,都已准备妥当,再次嘱咐恭夫人几句,答应一个月内肯定回来,萧强便以恭夫人亲戚的名义赶向黄州府。
经过连续八天奔波,甚至连太子府的御马都跑死五匹,萧强一干人等终于到达黄州,又经过一夜的休息放松后,第二天寅时前一刻,四人直奔大牢……
刑室里,何旗扬和金成起赫然坐在刑室中,而韩柏听到赤尊信的指示,几句话引起二人的惊奇,之后正要提笔在供词上画下花押,牢门声起。
何旗扬二人心下大怒,现在正在寅时,他们已吩咐好牢房各色人等,一律不得打扰刑讯,怎会有无关人等闯进来!
金成起身为黄州府牢狱里的高管,不禁感到面上无光,站起身刚要怒喝不懂规矩的牢头,就被当先进来的黑衣人一把揪住脑袋,脸更是直接摁到桌子上等待画押的笔墨里。
何旗扬惊怒下双手一伸,直接暴起反击,身为七省总捕头,少林寺三代有名的外家弟子,在江湖上也是一把好手,只是手中没有武器,跟进来的第二位黑衣人又明显精通爪功,兔起鹘落下几招就已把他逼落下风,待他余光看到又进来两位黑衣人后,已是心惊胆战。
只听一个声音悠悠道:“何旗扬!你的事儿发了!”
何旗扬听到来人言语,想到他自己对韩柏的栽赃嫁祸,心胆俱丧下,直接被对打的黑衣人抓~住破绽一举拿下,双手被铐住后又扯到桌子前被摁着跪地,此时满脸墨色的金成起也被当先的黑衣人拉到桌前位置,与何旗扬并排跪在桌前,第三位黑衣人同时把韩柏推到桌前。
一位姿态悠闲的黑衣人却坐在刚才何旗扬的位置,从袖中掏出一个令牌扔到桌上,对着何旗扬道:
“厂卫办案!何旗扬!老实交代,你为何杀了韩柏?”声音清越还带有一丝玩笑的意味,何旗扬惊惧下抬头,却见对方只是个清秀少年。
“这位大人!下官并没杀死韩柏啊——”说着何旗扬扭头看向站在身边,已经被突发~情形搞迷糊的韩柏身上。
“哦,可是我看到他已死了啊!”对方话音刚落,桌前三人身后的黑衣人同时两手挥动,各自击向面前人的太阳穴,已是痛下杀手!
“手下留人——”后方忽然传来惊呼声,一块石子也带着劲风激射而来,正打向韩柏身后的黑衣人脖颈……
只是他却看不到,前面那个坐在桌后的青年,早已在说话时掏出一具手弩,弩箭上还发出蓝汪汪的光芒,显然连毒都喂好了,在后方惊呼响起的同时已射向韩柏胸中。
只听噌的一声弦响,弩箭正中韩柏心口之上,像一条毒蛇般没入他的身体,韩柏仰天栽倒,双眼再无神采,年轻的脸上犹带着不解、恐惧的神情,连惨叫都发不出便被一击毙命。
萧强自拿到这具手弩早已试过七八次,五步内堪称例无虚发,不过头次用之杀人,他倒完全没如预期所想的恶心、呕吐感,反而带着丝丝兴奋,这种操纵他人性命,生杀予夺的感觉对他而言,实在太美妙了。
……
片刻后,一脸豪雄,满面虬髯的赤尊信,蹲下~身检查好韩柏尸身后,看着几人眼中凶芒暴现,但仍能控制情绪沉稳开口:
“尊驾究竟何人?对一无辜之人,竟然处心积虑下此杀手!”
萧强身前三位高手此时已做好准备,显然对来人大为警惕,刚才来人露的一手已经远超他们的眼界。
“呵呵,凶残暴烈的尊信门主也敢用无辜这一说辞,简直好笑至极!”萧强笑道,之后又对面前三位护驾高手挥手道,“你们先出去吧!不要让任何人过来。”
看到赤尊信凶芒闪动,似有动手之意,萧强阻止他道:“如果本殿下对你有敌意,早把门主位置泄露给十几里外的魔师庞斑了,又哪回亲自过来打招呼。”
等到三个黑衣护卫走出刑房,屋里只剩二人,萧强起身:“本人乃当朝太孙朱允炆,听闻门主身怀道心种魔的无上大~法,特此来求!”
赤尊信哑然失笑:“朱元璋的孙子?还跑到千里外的黄州大牢来特地见我?这样可笑的言辞,亏你说得出口!”说罢已不再看萧强,两眼环视刑房中的各色器具,心底已准备好大刑伺候眼前的奸猾小人,同时要为刚才惨死的韩柏报仇。
“还真特么不好糊弄!不过大爷早准备好一番说辞,不信你不上道啊。”萧强依然胸有成竹。
赤尊信此时已经穷途末路,被庞斑靠着魔种感应追杀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即使躲进死牢里也自知死期将至,庞斑已来到十几里外,现在只是猫捉老鼠一样玩弄他的尊严,因此他才做出鼎灭种生,成全韩柏的传功行为,韩柏只要活着就相当于他的精神存续,或许以后功力大进后还能反杀庞斑,萧强刚才灭杀掉他寻找良久的传人,算是让他最后的希望破灭,又说出破绽百出的一番话后,自然会把怒火发泄在萧强身上。
“道心种魔大法,入道第一,种魔第二,立魔第三……魔极第十。”萧强背出自己前世看过的《日月凌空》里面,道心种魔大~法的各篇名称,这可是小说中屡试不爽的桥段,不怕这土著不上道。
“你究竟是何人?竟会我魔门最高心法?'赤尊信惊疑问道,旋即目如火炬:“你是庞斑弟子!”
看到赤尊信带着惊人杀气要出手,萧强像被吓得慌了手脚:“别动手!有话好说!你好得也算魔门数一数二的人物,手下又曾拥有尊信门这个黑道大派,怎会不知庞斑弟子年龄相貌,何况我毫无武功在身。”
赤尊信一把抓~住萧强胳膊,萧强只感到一股气流转动,心中阴笑:“不怕你不上勾,这具身体十天前花一万点数改造过,已是普通人的顶尖,比韩柏都高!”
“……若我是庞斑弟子,有道心种魔可以直接修炼,还能接受他的亲传指导,还用找你来么?”萧强之后又拿出身上天命教的信物和太孙的印章,来证明自己身份。
虽然赤尊信本人依然不信,但信物印章可以造假,道心种魔的各篇章不可能造假。更何况魔师此人骄~傲至极,他的亲传弟子又怎会找自己这个失败者来教导,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眼前之人,如他所言般,是中土魔门另一脉天命教之人。
但他为何又丝毫不会武功?还自称是朱元璋的孙子?
赤尊信觉得眼前之事荒谬绝伦,但他本就是走投无路之人,韩柏又已死,面前只有萧强这一根稻草,再无其他选择。
他毕竟是只重结果不重过程的枭雄人物,强抑住种种情绪,看着萧强目有深意道:“小子!既然你已经知道心种魔的流程,那么放开心神,留心听着我说。”
萧强被系统这么坑过一回,觉得有问题,但搜索到记忆中原书桥段就这样,也就没做防备,放开心神,一股催眠力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指导着他如何进入受法的状态。
“轰!”
赤尊信一掌拍在他顶门处,萧强立时进入半昏迷的状态,全身忽冷忽热,眼前幻象纷呈,全身骨肉,似要爆炸,汗水狂流
“阿尔法,赶紧滚出来,你不是说幻想世界的功法只是该世界规则的一种形态么……怎……这么酸爽!”萧强忍着越来越剧烈的疼痛道,还好更狠的传习棍他也经受过,否则非得当场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