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可别乱来啊,你们老爷已经说把我当少主看待。”萧强看到徐婆满脸恨色,手里的“传习棍”不断摇晃,感到一阵害怕。
徐婆深吸几口气,面色终于平静下来:“是老身过头了,请少主原谅。”她嘴上虽说着道歉话语脸上却没任何歉意。
“罢了!罢了!继续讲下去吧。”萧强也知道他奈何不了徐婆,只要她不再拿棍子乱晃就行。
“我和老爷一直在暗暗防备你,你在蒙学测试当天做的各种诗作,老爷第二天知道后……”
“等等!”萧强截断她道:“我记得那首‘打油诗’已经让那些老师闭嘴,你们为何清楚?”
徐婆再次冷笑道:“你怎知他们不会主动告诉老爷,老爷曾官至一品,即使被贬到这里也没被剥夺全部官身,照样有三品命官的待遇,朝廷供奉每月都不能少。何况以老爷当初的声名,这里的村野农夫可以不知道,这里的官员又怎会不知道!”
三品俸禄?萧强瞬间想到吃了一个月的窝头和菜汤,连荤腥都没多少,不由一阵蛋痛,这家对他挺狠嘛,对自家也够狠。
萧强又问道:“但为何那几天,我从来没见到过有人来过,他们怎么告诉你们的?”刚说完他就后悔了,想抽自己嘴~巴。
徐婆用看蠢货的眼神嘲笑道:“通讯符都不知道么,当初逛集市你还被搞得一惊一乍的。当天晚上,蒙学堂山长就传音告知,这一月间你的所有作为我和老爷也一直知道。”
萧强愣住,徐婆又继续嘲讽道:“不止本家知道,连程家也知道,要不是你还算太小也不太过分,程家老头早找过来了。”
萧强彻底斯巴达了,不过随即想到自己也没干过分的事,不禁松了口气道:“程家既然知道,为何什么都不管,程家那一家子不是信奉三纲五常那套么,怎么会忍?”
徐婆叹道:“本家和程家本来就是一团乱麻!你父母和程家姐妹双亲也算至交,你们是同年出生,他们四人又都在同一天同一地点去世。你们到底是何关系,程家老爷当时已在琼崖,他自己也不清楚,他以为本家知道……你又那么大胆,估计程老爷一直以为你和两姐妹中一人订过娃娃亲呢!”
萧强这时也是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短时间内就跟两姐妹关系发展那么快,估计她们一直当自己是未来相公看待,否则家教森严下怎容得自己与她们关系那么好,不过想到自己在房间中发现的八字和玉佩,反驳道:
“完全不可能嘛!我记得在屋中曾经搜到过一副长命锁和八字,怎么可能会搞两份娃娃亲!'
徐婆这时看着萧强道:“刚才应知道自己真名‘萧日天’了吧,老爷曾说“秋暮夕月”在咱们男方家,另一个‘春朝朝日’是在女方家。”
萧强被搞迷糊道:“那这婚约还有效么,跟我结亲的又是哪家?”
徐婆满脸冰寒,咬牙切齿道:“是楚门世家,当初老爷接血招成为代首辅还被任命为太尉,虽然大权在握但天下因为那场祸事不稳,于是招貌似忠厚的西域都护楚天缺进京稳定局势……”
“当时这家伙在军方威望甚高,名声也不错,还与先帝在未登基前称兄道弟,老爷就没识破这奸贼的阴险面目!”
看着徐婆少有的情绪不稳,萧强心道肯定是欺负狠了,又听她继续道:“这奸贼进京后确实和老爷一起稳定局势,他为巴结老爷还用他最出色的孙女偷偷跟你结娃娃亲,连生辰八字和信物都交换了,老爷于是更加信任他。现在想来,他当时就没安好心,否则以当时老爷和他的地位,完全可以大张旗鼓的订下,这奸贼却一副为老爷声誉着想的样子,简直无耻之尤!”
这时萧强才算明白,为毛程家对自己那么容忍,原来他们不知另一个娃娃亲……
“后来老爷干了几件大事,为先帝报了仇也没让当年英杰的心血人亡政息,但却把大多数人得罪个遍!第二年的正式内阁选举之前,老爷自知肯定会下台,也做好被贬出京的准备。谁知哪方引起宫门事变,这奸贼当时作为神都禁军统帅和老爷的盟友,却以大义之名处理,坐视事情闹大,彻底把老爷声名毁了。事后自己在世人中威望高了一截,还赢得那些厌恶老爷人的欢心,正式成为恒朝军方第一人。老爷倒成垫脚石,不仅声名丧尽,连祖宅宗祠都被毁,还被贬到琼崖再无召回之日。”
“不都是贬官么?为何琼崖和其他地方不一样?”萧强一脸不解道。
“以老爷代首辅和太尉之尊,原本打算是‘乞骸骨’,出京后到四域陪都降低一个品级,安享晚年,但琼崖那地方却多是贬黜——夺官夺爵。”
“老爷的所有官位名爵只剩太后力排众议,抗争下来的从三品散官,有俸禄没职位,连只要入阁就会赐爵的恩荫爵位都没了,两个之间,完全是天壤之别!”
“神马!大~爷原来还有爵位这玩意儿,我勒个靠!那个楚家简直不得好死啊!”萧强本来只当故事听,没想到涉及到他自己的利益损失却是彻底怒了。
“他们全家都该死!你这辈和孙辈本来应该有享有世袭三代的多种待遇,现在都没了!不过本家好得也有千年历史,只要传承不断终有再崛起之日!”说罢取出一款白布铺在桌子上,又从榻下拿出一个面饼大的精美木制盒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