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想赢?”顾言眉毛一跳。
“想是想的,可我先弃先锋,后来主力不足,赢是赢不了”。
周围人围观,弈棋时不语,棋下完后,才开始讨论。甚至有跃跃欲试者,希望能与棋痴顾言对弈一局。
顾言道:“这石碑残局,你等谁可用白子与我对弈?”
石碑之上,黑子化神龙,白子困中央,是神龙锁困之局,这一看就是死了不能再死的死棋,若要让死棋变活,那真是难上加难。
“另起一方,或许能行,但还是要与刚刚那位兄台一样,下棋险绝,必须要惊人棋力才行,否则将无法掌控”。
“若要盘活死棋,先一步走,大龙滚水碾压,再左窜,龙尾横击,再逃离……”有人想之又想,最后头疼欲炸,只得停下来。
“这棋,难!难!难!”许多人摇头。
有位年轻棋子鼓起勇气道:“顾老,能否让我试试”。
刘清远起身,让出位子:“你坐吧”。
剑离天连忙上前打招呼。刘清远问:“师弟可会弈棋么?”
“会一点”。
刘清远道:“嗯,这其实也与布阵差不多,都是相通的。我听说,师弟今天在闻香楼大放异彩”。
“这……”剑离天不知如何解释。
“很了不起!”刘清远竖起大拇指,叹气道:“哎,师弟你可以靠才华吃饭,而师兄我只能靠这张脸咯!”
……
落一十七子后,白棋困守,黑棋如大龙盘卧,雄视江山,那年轻棋子落子认输。
接着,又一位棋子上台,蓝衣七龙饰,紫冠龙云靴,他是姬凌风。
黑子如龙,白子聚拢,于长龙之下,跳龙首、冲龙形、飞山涧、镇虎口……短短十几目布局,天衣无缝。
然而,黑子之势起,大势雄涛,白子正面布局争斗,终落下风。最后,姬凌风也不得不认输。
此时,众多棋子震撼,震撼于姬凌风布局之能力,竟生生能拖到如此,极是不凡。
刘清远道:“有那么点回事,布局宏阔,只是不够激进”。
剑离天道:“长龙势大,白子必须拧成一股,绕势而走,抽丝剥茧,如此才行”。
“哦?”棋痴顾言听闻此语,便来了兴趣。
他起身,拱手道:“小友,可否对弈一局”。
剑离天一惊,顿时就尴尬了。
刘清远笑道:“师弟,无妨,顾老是棋痴,输给他也是你福气”。
剑离天深呼口气,坐上前去。他开始观大局,大局之中,白子困守,黑子成龙,其势难当。
剑离天落子,神龙十三子!
落子无声,棋痴波澜不惊,黑子依然压迫。
白子从龙尾起,跟定紧随。
黑子龙尾横扫。
白子分立,散乱绕行。
棋痴微微摇头,心想这小家伙说的理论虽好,可终究棋力不行,如今几步他棋子就散乱了。
黑子龙成形,如无可阻挡之势。
剑离天落子无声。
棋痴步步蚕食。
剑离天首尾又各一子,棋痴黑子大龙横斩,却未能吃掉对方。龙成形,局散乱,大龙成形,本该是横扫一片,却忽然变的首尾不能兼顾!
棋痴沉吟,眉头微微皱起。
紧接着,神龙十二子!
白子首尾连通,如一把侧刀,直斩龙头。
棋痴神色一震,露出不可思议表情。接着,他定下心神,落黑子,神龙摆尾!
白子依龙身落子,连成一串,竟生生形成一条白龙,如此,双龙缠斗,更至激烈。
棋痴心惊,脑门渐渐生汗。他落黑子,以龙首攻敌。
剑离天依龙身,再一步。
在龙身七寸心脏地,黑子横斜,有不济之患。
棋痴执子,迟迟不落。他瞪大了双眼,紧盯着那一步,最后甚至于双眼冒血丝。接近一刻钟,棋痴长叹口气,道:“我输了”。
“什么?”人群中,骤然喧哗,能让棋痴认输,那此人棋力凶猛。
剑离天摇摇头,道:“这不算输的,算平局吧”。
刘清远盯着剑离天,想要看出什么来,可见剑离天也没什么两样,心想自己回去了一定要好好的盘问盘问。
幽月双眸幽深,静静陪在他身旁,她嘴角弯起个弧度,很是自豪。
顾言正色道:“小友客气了,请问小友大名?”
“剑离天,刘清远是我师兄”。
“哦?难怪,原来是得你师兄教导”,顾言神色平和了些许。
人群中,却异常热闹起来。
“他……他不就是那连夺五朵花魁的剑离天!”
“真是他!”
“佩服佩服,哎不得不服”。
“他还来这干嘛的?”
“可恶,他是来砸场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