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从神色一滞,片刻后便露出决绝,芸玲儿拽着他的手,拼命的摇头,眼泪大把大把往下掉。
柳小从喝道:“芸玲儿,不要管,你进屋!”
老者敲着拐杖,一步步将她拉进了屋子,合上门。
外面,只剩柳小从、杨明,还有他身后一干人等。
他一步步往前。
如今
手执利器,杀心自起!
柳小从举剑,一剑横空!
噗一声鲜血迸射,热血喷了柳小从一身。
他却未止步。
接着执剑迎向另一人。
短短时间,手刃数十人,血流涌注,地面被染成了一片红。
此时柳小从已是浑身血污,他仰头望天,眼下的天空一片腥红,他下意识舔了舔嘴角的血迹,那味道,很稠、很腥。
柳小从跑到附近小溪,一头扎进水里,鲜血慢慢染红了整个小溪。静静地,自始至终周围都没有人来,这里仿佛被隔断在了另一个世界。
柳小从换了身衣裳,这才进屋。
芸玲儿看着他,眼神中满是疑惑满是惊恐。
“你做的很好!她果然眼光比我好,没有看错,”老者坐在床头,手上拐杖一声声敲着地,如同敲着木鱼般。
老者看着芸玲儿,认真道:“芸娘她是我妻子,我是你爹”。
芸玲儿一愣神,摇头道:“我没有爹爹,娘说我爹爹他已经死了”。
老者深深叹了口气,道:“没错,是死了……是死了……那就死了罢……”
他用被子将她包裹起来,系好丝带,背在肩上,一边动作一边自言自语:“我会带你去昆仑,带你去相遇的地方,带你去看蓝天与大海,也要把我们的孩子带过去……”
芸玲儿想阻止,却被柳小从拉住了。
老者从床上取出那藤木拐杖,将她递给芸玲儿,握紧。
“走,我带你们去报仇!”
不由分说,两人被他带出了门。
耳边呼呼风声……
由天及地,转眼之间,他们便来到了千古赌坊门外。
老者抬头瞥了眼赌坊招牌,闭着眼,再不关注。
他手执拐杖。
拐杖往地下一敲。
隆隆……地面晃动……赌场里桌子翻倒,随即传来一片争吵……
老者丝毫不以为意,抬起拐杖,又是一敲。
地面忽然大震,哐当一声,大门牌匾应声而落。里面一干赌徒摔倒在地,大声喝骂,屋顶卡擦擦隐隐有塌陷的声音。
“是谁活的不耐烦了,敢在这里撒野!”屋里顿时冲出一堆人来,手拿棍棒,气势汹汹。
老者执仗又敲!
顷刻间,地动山摇!
赌坊屋顶猛地砸落。
啊啊……
那些人还未回过神来,便一声惨叫,被掩埋在瓦砾中。
“前辈驾临,晚辈未能恭迎,望恕罪恕罪”,瓦砾中爬出一位中年人,他神色紧张,远远就谦恭的行礼。
柳小从喝道:“杨明是谁派来的?”
“这……这晚辈也不知……”,那人心底直诅咒,这该死的杨明,竟为他们招来如此大敌。
老者不言,拐杖抬起,又往下一敲。
轰……地上裂缝蔓延,赌坊又倒下一大片,里面阵阵哀嚎。
有几位主事的钻了出来,战战兢兢解释道:“那杨明好像最近与铸剑楼有些来往……”
老者这才慢慢转过身,他抬起拐杖,走一步,敲一步。
只两下,在他身后,一片废墟。
千古赌坊已不再。
柳小从转过身,正好见到这一幕,无比的震撼。
一声声哀嚎,惨叫,却被主事者尽数压下,他们生怕那位前辈又掉过头来。
……
铸剑楼,人流许多,剑光万丈。
柳小从带着芸玲儿、还有那位老伯,仰着头踏入大门。
迎面恰巧正撞上知白衣。
知白衣神色一动,有些惊讶,莫非柳小从是要亲自将他妹妹送上来,只是那杨明呢?他去哪儿了?他不是去讨账去了,怎么不见他的影子?
知白衣喝道:“柳小葱,你来这里干什么?”
柳小从欺近他身前,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一字一句道:“我—来—拆—了—你—的—家!”
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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