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想将事情朝着最坏的地步想去，却见他那过往信任无比的心腹扯起阴森森的冷笑来：“广元公主昨夜受了寒，死了。”
轻飘飘的两个字，让皇帝如遭雷劈：“戚凛！”
他猛地从地上站起来，被掏空的身子在此刻还晃了晃：“你怎敢，你怎敢！”
皇帝做梦都没有想到，他一手扶持起来的一条狗，居然敢咬主子了！
瞧着这苍老瘦弱的身影，戚凛也终于撕去了最后一丝伪装，一脚踹在了他的小腹上：“臣为何不敢？”
皇帝被他踹得脸色惨白，可那动手的人还一口一句的臣，不可谓不荒诞。
缩在地上抱着腹，皇帝不可置信的看向这突然翻脸的死太监：“你……敢！”
他是这天下最为尊贵的皇帝，是九五之尊，戚凛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
而此刻，跪在戚凛身后的太监也如此想着。
戚凛如今在朝野上下的权势他们自然是知晓的，但……这不代表他能对皇帝为所欲为啊！
生长在这个朝代的太监们，心中最大的愿望也就是依附着皇帝做个寄生虫，没一人想过将寄生的宿主给撕了。
皇帝没了，他们该怎么办？
但现在，戚凛的一脚似乎给他们踹开了一个口子。
这皇帝，也并非只有姓苏的能做！
“平王殿下。”戚凛半跪下来，沉沉的看着这目中满是呆滞的皇帝，轻声道：“你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平王……
皇帝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听过这个称呼了。
在十几年前，他是赵王羽翼下的平王，是所有皇兄都不在意的平庸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