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朝阳确实撑得上妖精两个字，美的让人心口发颤。</p>
朝阳身体颤抖的厉害，认命般的低头爬了过去。这就是她的命，她要认。</p>
眼泪滴落在床榻上，晕染出片片水花。</p>
萧君泽捏住朝阳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p>
“怕什么……”萧君泽蹙眉，朝阳到底有多抗拒他。</p>
朝阳没有说话，眼神却透着浓郁的怨气。</p>
是怨，并不是恨。</p>
站在萧君泽的角度考虑，朝阳不恨他，深处这个位置的人，比她要可悲。</p>
可朝阳无法不怨萧君泽，她怨到了极致。</p>
“你在埋怨本王，没能保住这个孩子？”萧君泽什么都懂，他看得透朝阳眼中的怨恨。</p>
他连夜宿醉，心口绞痛。那是他的孩子，他怎么可能……真的做到那般无情。</p>
朝阳深吸了口凉气，嗓子哽咽的难受。</p>
她无法开口。</p>
“朝阳……”萧君泽唤了朝阳的名字，手指慢慢用力。“你想要的自由，是什么？”</p>
朝阳苍白的脸上被萧君泽捏出红晕，眼眶晕染桃红，唇瓣无血色，在发丝的点缀下，美的如同画中人。</p>
萧君泽有些移不开视线，他时常在想，他只是被这个女人迷惑，被她这张脸，这幅身子蛊惑。</p>
等到容颜苍老，等到昭华不负，他定多看都不愿看她一眼……</p>
可那日，朝阳用簪子毁掉这张脸的时候，他却慌了。</p>
不是怕朝阳容颜不再，是怕朝阳生了求死的心。</p>
像她娘亲一般绝然……</p>
“太子殿下以为的自由，又是什么？”朝阳身形有些无力，笑着反问。</p>
漆木床，白纱帐，朝阳脸上的那抹笑意，与内殿的环境相得益彰。</p>
自古以来，芙蓉帐暖，帝王留恋春宵。</p>
权色，从来都是男人竞相追逐的一切。</p>
从前，萧君泽不懂，当初的西域第一绝色，怎就能引发各国之间的角逐，差点引起各方战乱。</p>
现在，萧君泽懂了，为了眼前的妖精，他竟真的萌生出与大虞开战的心思……</p>
“妖精……”</p>
果然是妖精。</p>
十岁那年，太后教诲，美色误国，身为皇室子孙，要克制守礼，普爱众生，更要做到雨露均沾，不可偏爱一人。</p>
古有妖姬祸国，君王不早朝的传言，大国覆灭都归结在女人身上。</p>
在萧君泽的记忆中，那是长孙皇后第一次顶撞太后，反驳其言。</p>
长孙皇后说，美色误不了国，误的是人心。</p>
君王不早朝，揭露的也是人心。</p>
女子何其无辜？怎有反抗的余地？</p>
若是女子皆自由，那便该男女权势相同，才能互相制肘。</p>
“母后说过，她想要的自由，男女权势相等，男子可三妻四妾，女子便能三夫六首……”萧君泽笑了，笑的有些苦涩。</p>
松开朝阳，萧君泽后退了一步。</p>
当年，长孙皇后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她疯了。</p>
隆帝以长孙皇后失心疯为由，将其困在凤鵉宫……</p>
朝阳身体发麻的看着萧君泽，诧异于长孙皇后想法的胆大。</p>
这个曾经被称为一代贤后的女人，又是被谁逼到了疯癫？</p>
朝阳似乎能理解长孙皇后话中的怨念，她该是爱惨了隆帝，才会说出这般话语。</p>
或者，隆帝当初给了长孙皇后怎样的承诺，让一个深爱他的女人，在这后宫之中慢慢疯魔。</p>
“那太子殿下呢？您所认为的自由，又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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