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薄被,罗安妮的脚已经完全肿大了一圈,疼的她冷汗直冒,哭丧着脸问:“你不是说不严重吗,怎么还没好?”
刘砚笑了笑,“等抹了药就好的快了,开始几天有点疼,只要卧床休息,坚持抹药,恢复的很快。”
他的话如一道柔和的春风,吹进了罗安妮心里,她本来急躁的心,稍微缓和了点,咬着下唇说:“那我现在算不算病号,你得给我做好吃的?”
刘砚笑了笑,“你要吃什么?”
罗安妮望着他高挺的鼻梁,心说我想吃你,但只是在心底暗暗想想,嘴上说:“我想吃米饭,炒有肉的菜……最好来一份排骨。”
“好,一会儿天亮我去张屠户那里割排骨。”刘砚坐在床边,把捣碎的药汁一点点往她的伤口上抹。
“嘶……好疼,你可慢着点儿。”罗安妮忍不住道。
刘砚放轻了手里的动作,关切地看了她一眼,“现在还疼么?”
被这种蛇咬确实很疼,不过她没有哭鼻子,已经让他感到庆幸,她要是大半夜的哭,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罗安妮点点头,“有一点,不过能忍住。”
刘砚神色越发柔和,手上的动作很轻柔,把草药泥均匀涂了一层之后,用干净棉布条包裹了住,看了眼手表,站起来说:“还有一阵才天亮,你先歇会,我去检查一下院子里还有没有蛇。”
他刚站起身,袖口就被拽住,罗安妮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眼巴巴瞅着他,“不不不,刘砚,我害怕,你别走,就在这陪我。”
“好,我不走。”刘砚重新在床边坐下,给她拢了拢被子,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睡吧。”
罗安妮闭上了眼睛,可不知怎的,脑子里不断闪现出那天跟刘砚在靡音会所的场景,她脸红心跳地睁开一点眼睛,看见刘砚还坐在床边,似乎有所感应似得,回头望了她一眼。
刘砚看见她睁开眼睛,刚张了张嘴,准备要问什么,罗安妮便飞快闭好眼睛,假装睡着,心里默默数起了小羊,可数了一会儿,越发精神,就连五感都敏锐的不可思议,甚至都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属于刘砚身上的味儿。
她现在盖的被子是刘砚的,躺的床是刘砚的,而且他就正在身边陪着自己。
这个认知让她心底欢喜雀跃,连脚上的伤口似乎都没那么痛了。
可这样一来,她就更睡不着了,过了一会儿,认命地睁开眼睛,叫了声:“刘砚。”
“嗯,不怕,我在呢。”刘砚转头关切地望着她,大半夜的一通折腾,他眼底浮现了一层淡淡的青影,露出些许疲惫之色。
罗安妮有些不舍,“那要不你去我那屋睡吧?把灯给我留着就行。”
她嘴上说着你去睡,眼睛里却露出依依不舍的光芒,刘砚看了觉得好笑。
他摇了摇头,眸子如山顶的湖水般温润透彻,带着浅浅的笑意,“我还不困呢,天也差不多亮了,等你睡着了我出去给你做饭。”
罗安妮心里暖暖的,突然间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那……那件衣服你别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