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长臂猴一样挂在一棵树上,一点都不避讳这种亲密,可刘砚不行,心里说不出的别扭,站直甩了两下,才终于把人给甩了下去。
罗安妮瞧他脸色缓和了,心里挺高兴,“刘砚,那我帮你干活吧,你随便指派我,做什么都成。”
刘砚看了她一眼,目光从她脸上移到她那一对细细的、白嫩的胳膊上,摇了摇头说:“不用,家里没有那么多活给你指派。”
他拿了扫帚去扫地上那一片狼藉,罗安妮很乖觉地进亭子里坐着,等刘砚扫完那堆竹屑,她就吆喝刘砚出来剪纸,现在她觉得做什么都比睡懒觉强,阳光灿烂,蓝天白云,而且上午也不是很热,这样的美好时光不能荒废。
可刘砚顾不上理她,转身又去地窖拿了两颗大白菜进灶房,没一会里面就传出铿铿梆梆的切菜声。
罗安妮皱着眉毛跟进去,见刘砚在案板上剁白菜馅,她知道这是给鸡在剁饲料,之前在刘贵家,她经常看见张兰剁白菜,她站在一边长吁短叹,好容易捱到刘砚剁完白菜,可她还来不及说话,他便转头出了书房,又进北边屋子里,再出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个大圆盆,里面搁着换下来衣服和被单。
他走到院子中间,停了一下,终于注意到了罗安妮脸上的无趣,笑着说:“妮妮,我去河边洗衣服,你去不去?”
罗安妮撇嘴,有了之前那一次的不愉快经历,她对大婶一类的妇女都产生了不小的恐惧,兴趣缺缺地摇头,“不去。我说你怎么老那么不得闲呢?好像有干不完的活,学生不是都放假了,你这些活什么时候能做完,我还等着你教我剪纸呢?”
刘砚寻思一下,安抚地对她说:“等吃了午饭的吧,待会我洗完这些衣裳就回来给你搓麻食。”
罗安妮眼睛一亮,朝他摆着手,“那你快去快回,我有点饿了都。”
她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房子,急忙说了声等等,问刘砚:“我能自个儿进你屋吗?总不能一直在院子里晃荡吧,你还没给我安排住处呢,今晚我住哪?”
刘砚指了指北边第一间,“你住最左边那间,那间干净一点,床单被褥都是新换的,你的行李也都在里面。”
在刘贵家相处了一个多月,他知道罗安妮很爱干净,就把自己的屋子腾给了罗安妮,自个儿搬到父亲原来的房间居住。
又说:“其他屋你也可以随便去,暖瓶在正中间那间屋,渴了自己倒水喝。”
细心地交代完一些生活细节,才端着盆出了门。
出门没走多大会儿,看见路边蹲着个人,歪着脑袋打量他,他经过那人身边,那人突然打了个响指,站起来喊住他:“嗳,刘砚。”
刘砚停了步子,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
这人是前任村长的小儿子,叫夏书锋,文绉绉的名字,人却长得五大三粗,从小就喜欢犯浑犯二,村里人管他叫二子,多少有点影射的意思。
说起来,他们曾经还是同学,当年他去县里上中学,夏书锋也去上了三年,没考上高中就回家务了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