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饭时,刘贵从外面回来了,看见罗安妮站在菜园子外面,蛋蛋在她旁边蹲着捏泥人儿。他想不明白,罗安妮平时跟蛋蛋话不多,不怎么会讨小孩子欢心,可蛋蛋却特别喜欢粘着她。
他看见蛋蛋隔一会儿就跑到她身边扬一扬手里成型的泥巴,笑的很开心。
听媳妇说,自从那晚回来,她开始张口叫嫂子了,而且今天早上还自己下楼倒了尿盆。
刘贵看见罗安妮进了堂屋,踟躇了一下,跟在后面走进去,站在门口憋了半天才道:“妹子,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好,你不要放在心上,蛋蛋已经跟我们说了,是他自己不小心跌倒的,怪我,也没问清就错怪了你。”
罗安妮摆着手说,“别提了,你们怎么这么矫情,我不都说了我不生气了吗?对了,从今天开始我要照顾刘老师。”
“啊?”刘贵对她的话吃了一惊,照顾刘老师,她怎么想起照顾刘老师的?
好半天才哦了一声,“也好,总不能老麻烦杜鹃,毕竟是个大姑娘,隔三差五的跑过来看刘老师影响不好。”
张兰端着饭进来,听见这话跟着说,“可不是呢,二十二岁的大姑娘,眼看说亲都迟了,还这么一天天老吊在刘老师这一棵树上。”
二十二定亲还迟?罗安妮听的咂舌,心里一动,问:“杜鹃在等刘老师么?”
张兰点头说是,“杜鹃对刘老师好,全村上下没有不知道的,可惜刘老师一直没有成亲的打算,他把心思都放在教学上,这几年错过了不少好姑娘,杜鹃娘眼看杜鹃岁数大了,今年就准备再上门跟刘老师提一次呢,谈不成就彻底死了杜鹃一条心。”
罗安妮咧着嘴,“你们这儿,可真有趣,都什么年代了,还兴这一套,真让我有种在看电视的感觉。”
半辈子的生活环境摆在这里,眼界自然不同,对她的抨击,张兰只是笑笑,转头跟刘贵说不看好这段姻缘,“说来杜鹃也是个好姑娘,可要说嫁给刘老师,我怎么总觉得哪里不相配呢?”
比起她的含蓄,刘贵话说的更实际一些,“我看刘老师压根就没有和她成婚的心思,还不如这会子少见面,将来踏踏实实找个男人嫁了过日子的强。”
罗安妮看了刘贵一眼,默默扒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