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兰领着罗安妮走了过去,在罗安妮分外不情愿的目光里扬声打着招呼,向几个熟悉的邻居介绍着新来到村子里的小客人。
“哎哟,还是个大学生啊?瞧这身打扮,一准是城里来的吧。”一听张兰说罗安妮在京城大学里念书,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赞叹地叫出声来,引得四周围投递来了更多探究的眼神。
说话的是周婶,周婶撂下了正在浆洗的衣裳,凑过来使劲地看罗安妮,“咱们村里可好几年没来过大学生了,这么年轻的大学生,真是有出息啊!闺女家是哪的?”
张兰笑着,笑容里带着与有荣焉的自豪,“是啊。”一面替罗安妮答了,“家在京城呢。”
周婶翻着眼皮子想京城在哪里,“哟,那可真不近。闺女今年多大了啊?”
张兰见罗安妮抬脚要走,忙拉住了,笑着答:“刚十八。”
周婶看看罗安妮,又看看张兰,“哦,那父母呢?家里几口人啊,都在外地呢吧?”
“三口人,都在京城工作。”张兰笑答。
“现在还没放假呢吧,闺女不用上课吗?闺女,你这头发是染的吧?裤子是不是太短了点,现在城里都时兴这么穿?”
罗安妮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嘴巴抿的越来越紧,终于忍不住,视线落在周婶的脸上冷冷一瞥,口气咄咄逼人,“你管的真宽,我又不认识你,头发染不染,裤子多长关你什么事儿?”
她看了一眼张兰,继续质问着,口吻带着一股子任性和娇蛮,“你们村都是你这种喜欢东家长西家短的人吗?”
周婶脸上的笑容霎时收敛了起来,老脸一红,尴尬的不知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