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亮,所有人就来到了寨口平原,刘婉儿在昨晚晚饭之后就恢复了精神,一直吵闹着要参加这次的主动出击纳加部落报仇雪恨的战斗。
平原上寨子大门处排放着祭祀台及其一些祭祀物品,族老站在祭祀台前双手合十,眯着眼仰望着天空,嘴唇一闭一合振振有词地默念着,我们和三只狼儿们站在祭祀台一边表情严肃地看着。
此时的护卫队人数并没有减少,虽然大部分的家里人因为抵抗昨日野人的偷袭而负伤或战死在脚下这片平原,但是没有一个人留下来逃避战争,也没有一个人因此而哭过、怕过。
队长刘梓身披兽甲,手拿长矛,后背弓箭站在队列之前,显得格外的意气风发;刘婉儿仍然是那一身巾帼英勇的妆扮,手持长弓站在刘梓身边,显得也是英姿飒爽;一百来人的护卫队分成3个队列整齐的排列着,左边是长矛队,中间为弓箭手,右边是手持长刀等各种短兵器及盾牌的壮汉,只为保护村子的十几个勇士也加入了其中;当然还有一个特殊的队伍,那就是猴子侦察兵,瓠子带头,不过现在也只剩下十几只排列着队形,其余的都提前派出去侦查去了。
片许,族老挣开双眼,转身望着平原上排列整齐的刘家寨护卫队,对着大家鼓足心气地喊道:“孩子们,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常言道‘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一年前野人部落发现并攻击了我们,一年后他们再一次对我们进行偷袭。野人终究就是野人,他们不会明白相敬如宾的道理,只懂得无尽地杀戮与掠夺。今日,我们不再屈服不再被动的防守,孩子们,战斗吧,让我们用刀枪告诉他们恶有恶报的道理。”
族老慷慨陈词之后,转身面带期待对我等人说道:“这原本是我们自己的战争,不应该把你们牵涉进来,但是我知道你们的实力,希望你们可以伸出援手助我们一臂之力。”
“族老,你们原本与冰冰同族,虽然长居与这野人山之中,但我们同流中国血,你老放心吧,对于这件事我们绝不会袖手旁观。”我斩钉截铁地态度让族老满意地点了点头,族老像昨天一样,仍然毫不犹豫地将护卫队的指挥权交给了我。
我来到队伍面前,以一个军人的口吻喊道:“人的地位有高低之分,但人的本质并无贵贱之别。日本人把我们叫着支那猪任意掠杀,野人部落也当我们为猎物肆意猎杀。日本不灭,中国永无安宁;野人不除,我们危机重重。中国的好男儿们,为了我们的国家,为了我们的亲人,拿起手里的武器,让我们尽情战斗吧。”
随着我一声“出发”,护卫队成战斗队形缓缓而行,但这样的队形与中国明朝时期的军队如出一撤,我也没太在意,毕竟没必要现在就改变他们。猴子侦察兵的速度倒是极快,它们迅速往丛林里蹦去,一会就不见了踪影。
我等人跟随者护卫队一起越过几座较大的山丘和一片纵横交错的荆棘林,根据猴子侦察兵提供的情报,他们已经进入了纳加部落的领地,由于途中解决了几支由二三十人组成的野人寻猎队,快到中午的时候,我命令在一片阳光被大量遮挡的灌木林中休息了片刻,同时所有人重新填饱了肚子,检查完了武器,并将路上收割来的细小藤条围成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圈让所有人选择一个合适的戴在头上。
昨天消灭了那股日军小队后,由于时间太过于匆促山狼只带回来了两挺机枪,一个掷弹筒,还好山狼叫人帮忙收集了大量的弹药及手雷,弥补了我等人的弹药不足的缺陷。掷弹筒交给了唐宇,他在川军中实际操作过准确度较好,机枪山狼与朱愧各持一挺,朱愧原来的一挺留在了刘家寨,简单的教会了两个较机灵的村民,暂时可以保护一下村子的安全。
深山老林一个庞大的山谷中,地面凹凸起伏,周围怪石凌立,犹如一个个痛苦中狰狞的面孔,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队伍隐蔽在高低错乱的灌木林中慢慢向前移动着,一滴腥黑的血液滴在了我刚迈出的左脚军靴上,我迅速做出一个停止的手势同时慢慢抬头仰望,距离头顶一米的树枝上挂满了上身裸露满身黑红的尸体,所有被剥去大部分人皮的尸体都是倒挂着,腥黑的血液从向下垂落的双手指尖处慢慢滴落。
纵然已是多次历经残酷血腥的战场,即使是面对惨绝人寰的日军屠杀,我们也未曾感到此时从未有过的对恐惧的震撼。倒是刘梓等护卫队的所有人表情异常平静,他们对野人的野蛮凶残早已深恶痛绝,已是见怪不怪。
或许纳加部落自始至终就认为他们就是这个绿色魔窟的霸主,主宰着这里的一切,况且这个山谷是他们的腹地,整个山谷没有安置一个放哨的野人。
队伍就这样悄悄地来到了谷口外一片丛林,我命令护卫队隐蔽在丛林中,然后带着唐宇及黑子向山谷中摸去。唐宇将掷弹筒交给了朱愧,在他看来只是去摸摸情况,不会与野人大规模冲突,身上的冷兵器完全可以应付,只是强烈要求带走了山狼的望远镜。
我与唐宇慢慢地靠近谷口,黑子悄悄地跟在后面,他们通过谷口来到山谷中,在距离谷口100米左右的一片空地上固定着几十个圆木制作的笼子,每一个笼子里都关押着两个裸体的缅甸女人,所有的女人都将头死死地埋在放置于膝盖上的双臂中,凌乱而蓬松的头发遮住了全部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