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瘪了下嘴巴，“那我也不走了！婆婆在哪里，我就在哪里！”</p>
小泉点了点她的鼻子，“没关系，以后你们经常来看婆婆。去叫婶婶她们回来，婆婆有话要说。”</p>
小姑娘跺了跺脚，跑出去将附近劳作的女人们叫回来。</p>
林林总总，这里就只剩下了四五十人。</p>
阿颜不由想起幻境中一片繁华的合欢宗，恍若隔世一般。</p>
小泉要话要和其他人交代。</p>
阿颜拎着封魔斩走出去，桃花林下立着一大片墓碑，放眼看过去，都是些在幻境中曾见过的名字。</p>
她们大多枉死，连尸骨都找不到了。立下墓碑，便才能回家。</p>
阿颜找到最里头，才看到了两个没刻字的墓碑。</p>
“一个是我的，一个是糯师姐的。”</p>
身后传来小泉的声音。</p>
她缓缓走过来，跪在空碑前，一笔一划地刻下了“糯糯”二字。</p>
“伊犁师姐说，糯师姐的名字是她爹娘给起的，师尊一直没给她改名。她和我们不一样，我们都是被抛弃的，糯师姐是被宠着长大的。整个宗门的师姐妹都喜欢糯师姐，都想让她过得更快乐一点。没想到最后，她才是活得最痛苦的一个。”</p>
“或许对于糯师姐来说，死才是解脱。可惜我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不过，很快我们就会再重逢了。我听说，先走的人会在黄泉路上等着，上头的人一个一个地送下去，底下的人再一个一个地来接。不知道到时候来接我的，是糯师姐，还是伊犁师姐。最好不要是师尊，师尊要是知道合欢宗在我这里断了传承，要生气的……”</p>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p>
苍老干瘦的身躯靠在墓碑上，有风将花瓣吹起，落在她的白发上，落在她满是伤痕的身体上。</p>
漫天粉色将墓碑覆盖，宛若旧日的痕迹从未存在过。</p>
可是啊可是，这里埋葬着的女人，都是死不瞑目的冤魂。</p>
阿颜将小泉的身体埋入最后的空白墓碑，在上面刻下她的名字，“我会好好照顾她们的。”</p>
走出桃林，众人已经收拾妥当。</p>
双丫髻小姑娘往阿颜的身后看了几眼，没看到另一个人，咬着嘴唇呜咽了一声。</p>
一个面容温婉的女人上前来，“姑娘，我们可以走了。”</p>
阿颜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一把符咒，素手一样，符咒散落各处。</p>
金色的防护罩将这片桃花源笼罩在里头，“日后没有人会来打扰她们！”</p>
女人垂下湿润的眼帘。</p>
按照约定，阿颜将人带回魔界。</p>
属九带人接应，已经找好了安置她们的地方。</p>
阿颜转身就要去往魔界，双丫鬟小姑娘拉住她的袖子，“姐姐，婆婆让我跟着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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