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美好,就不应该落在这耳房,而是应该摆在明净的窗台上。
厌雪落泪,她被困在夜巷已久,虽然知道自己可能这辈子也出不去了。
但是仍然对外面的世界还存有幻想。
若是自己还能出去,该多好。
“喜欢吗?”云缚安小声说道,拿出手绢给她,“擦擦眼吧。”
两只手碰撞的瞬间,云缚安便听到了她的心声。
她想出去,不想被困在夜巷。
厌雪也想过普通人的生活,而不是一直在宫中被人欺凌。
“你告诉我,你知道的东西,我送你出去。”云缚安握握厌雪的手,“你一定非常讨厌这个地方吧,对吗?”
厌雪的泪珠不停地滑落。
她恨!
却不想恨了!
她怨!
但是她更想结束这一切了。
她颤颤巍巍地从柜子里翻出笔墨纸砚来。
一边写,一边落泪,只是左手用手绢不停地擦拭眼睛,才没让泪珠落到宣纸上洇了墨。
她每个字眼,都是她轻信主子,却血与泪的教训。
云缚安想好了,等这事情一有个首尾,就用假死药,将她弄出宫外去。
可怜厌雪为珍妃做了那么多事情,却不得一个好下场。
没过多时。
厌雪的眼睛已经哭得红肿了,可落笔的字迹仍然清秀,干净。
云缚安让绿萼好好收起来。
“你好好休息,今晚我会让独活来一趟,将东西都交代好给你。”云缚安起身,柔声道,“不多打扰了。”
外面的人,一定会有人禀告郑嫔,她是如何在这夜巷中来了多次。
只是这郑嫔最近一直忙着自家哥哥郑合辙的事情,然后就是在考虑自己的处境。
又因为在禁足期间,自己或可好好安排一下。
今晚,她就禀了皇后娘娘,将夜巷的一部分人因为欺上瞒下,不敬主子,乱打出宫去。
既能给自由,只是需要吃一点苦头罢了。
她虽有万般狠辣的手段,却也难取人性命。
只是自己计划周全,断断是不能出岔子的!
这封陈情,云缚安只是粗略地看了一遍之后,便回到有凤来仪,又写了一封自己的手书。
上面只有一句话:
娘娘善心爱护,臣女感激不尽,只能奉上手书陈情以感激娘娘之恩,待阅后,一切等娘娘定夺。
另附上了一支荷花。
早先苏贵妃刚进宫时,虽是同元帝关系不近,却依然承宠有孕。
珍妃最开始进宫的时候,还未曾和苏贵妃有龃龉,只是两人往事之因,让这二人关系更远。
隐隐有反目成仇的意思。
后来,苏贵妃身强体健,仍然落了胎,太医也查不出缘由来。
苏贵妃虽然表面上不在乎此事,暗中却一直查探,仍莫知所出。
此番,云缚安算是好心,为苏贵妃圆了念想了。
独活上前说道,禀告关雎宫来了二皇子元祯,元后,元祯和元瑶聊了很久才离开。
“公主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小姐,来寻,小姐未在,公主便有些失望似的离开了。”独活认真说道。
云缚安有些意外:“公主不是在国子监读书吗?怎么突然想起我来了?”
“奴婢不知,小姐吩咐的事情,晚上奴婢就会将假死药送到这厌雪姑娘的手上。”独活事无巨细,“颖贵妃有孕了,长公主知道,贵妃却不知道。”
“此外,奴婢斗胆截下一封信,信是送往边沙十四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