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院后,南风转而去了树洞。吞掉三颗水系魔晶之后,天已经黑了下来,吃了些东西便开始绘制魔纹。见识过风行魔纹,加上不间断的练习,他已可以画出一条完整魔纹。
第二天,南风按照鲍里斯的要求,把两种金属融进铁块,可临走的时候,铁匠却又拿出两块金属来。
等到第四天,所有的水系魔晶消耗一空,铁块也已融入六种不同金属,变得坚硬无比,南风用出全力才让铁块变形,他直接问道:“这个该合格了吧?”
一旁的鲍里斯咳了一声,说:“这个,勉强可以了,再铸成刀胚就算合格。”
“要做成猎刀吗?我有个不错的灵感,比刀要厉害。”南风兴奋地说道,迫不及待地跑回去设计新武器。
鲍里斯看着变成深黑色的金属,说:“随你吧,我可没办法砸动它。”后半句声音极小,几乎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
一夜就这么过去,天亮时刚把新武器画出来,就得到法布利苏醒的消息。
见到法布利时,这个极重形象的铸造大师正靠坐在墙上,宁死都不肯再吃面前的食物,看到少年走进来,双目几要喷出怒火。
“看来你身体僵化的地方已经恢复了。”南风说,有融合元素的化解,蛛毒强化药剂对他的影响微乎其微,每次晋级后便能行动自如。但格鲁的改良版作用都集中在腹部,时间延长了几倍,所以法布利才饱受折磨。
“我就知道,这种卑鄙手段只有你想的出来。”法布利咬牙说道。
“现在这种时候,说这些还有用吗?你来抓我,结果把自己陷了进来,没杀了你已经说明我的仁慈。”南风说。
法布利双眼瞪着他,说:“你最好能遵守承诺,”两人到了铁匠铺,除了鲍里斯,希尔曼与奎林也已等在那里,三人同时扳动才将法布利手上的枷锁解开,法布利舒缓手腕后,拿起绞在一起的枷锁问道:“这个也是你做的?”他养伤时曾仔细研究过,与枪弩一样,这副镣铐的思路与云陆的理念并不相似,越是挣扎反而越紧。
“这本是对付魔兽用的,”南风解释说。
法布利脸上浮起怒色,心里的一点欣赏顿时烟消云散,指着其他人说:“千连锻是不传之秘,我只教你一人,让他们出去。”
南风点点头,对三人歉意一笑,鲍里斯惋惜地走出门外。
法布利握住方锤,挥手砸了过来,带起的风让炉火一亮,锤头停在南风鼻尖,看着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少年,冷哼一声说:“还算有些样子,千连锻教给你也不算辱没了。”说完他双腿侧躬弯起,方锤高举,深吸一口气后,说:“千连锻重‘势’,源源不断,厚积薄发,等到千层叠浪之时,不管眼前是何物,自可一锤粉碎。”
方锤自右向左落下,沿着惯性斜飞而起,划过一个圆圈又砸了下去,初时动作并不快,随着锤势蓄积,法布利如陀螺一般越转越快,锤头落下的频率不断上升,那块鲍里斯难以撼动的金属块变得如同面团,肆意变幻着形状。
南风站在对面,哪怕专注之瞳开启,也觉得漫天都是锤影,就像一波波海浪层层逼近,随时都会倾天泄下,他的呼吸已经停止,双手撑着炉台,不肯错过每一个动作。
“控制呼吸,”法布利大喝一声,背部伤口裂开,依然不肯停下,屋中不知何时起了大风,沉重的铁器摇晃着,碰撞的声音湮灭在锤击声里,忽然,法布利动作一缓,无数重影叠加在方锤上,重重地落了下来,就像几十米高的巨浪拍下。
“轰”的一声巨响,几十年历史的坚固炉台炸开,碎成了拳头大小的石块,金属团已经变成薄薄一块,缎纹光亮整齐,就像大海的波纹。
“南风!没事吧?”守在门外的鲍里斯紧张问道,希尔曼与奎林抽出猎刀,戒备地注视着屋中。
南风挥挥手,拍掉身上碎尸,快步将法布利扶起后,真诚地行了一礼。
法布利侧身让过,语气生硬地说:“千连锻蓄势越深,便越难停下,你用不着行礼。”说完便讲起元素力运行的要点,南风一边用心听着,一边给他包扎裂口。
当说完所有决窍后,法布利抓住南风手腕,问道:“我能教的都告诉你了,什么时候大师愿意见我?”
南风心中升起一丝愧疚,扭过头说:“我先去通报,看老师的心情吧。”法布利见南风离去,眼中升起一缕希望,鲍里斯走上前来将枷锁重新锁上,然后一起等待着。
老康德坐在阳光处,旁边放着烟炉,看着南风布置着周围的摆设,问道:“法布利虽没有见过我,但也是铸造大师,你不怕他看出什么?”
“只让他见见背影而已,魔械师少了怪癖可不像大师。”南风见布置的差不多了,回到铁匠铺把法布利单独带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