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慕迦拿过手机,放在耳边,焦急地喊了一声“喂”。
“帝少,你是不是欺负我家云歌了?老实交代,刚才云歌打电话过来,欲言又止,最后没说上几句话就把电话挂断了。”顾希的声音前所未有地严峻,跟她平时懒散的风格不相符合。
“她真的不在你那边?”释慕迦这会儿哪有心情跟她解释这么多。
“不在。”顾希干脆地回答。
挂断电话,一阵疲倦袭上周身,释慕迦捏了捏眉间,他跺开步伐,继续寻找了起来。
沈云歌当时出门,好像也没带包,身上身无分文......
一想到这个,释慕迦更是焦急不已,他又给沈籽音打了一通电话,那边的人也说没见到沈云歌。
这样一来,更是令人心惊无比。
......
沈云歌出了豪庭之后,她漫无目的地跟游魂一样在街上瞎走,挤在人群中,周围行人步履匆匆,她一时心情奇差。
想到自己出门太急,又把包包拉在了豪庭里,可这会儿回去,她又拉不下这个脸面,于是心一狠便准备迈开腿,去顾希那里留宿一宿。
于是打了一个电话给顾希,刚想说什么,伸进荷包里的手一下子摸到了一张钞票,于是她匆匆跟顾希道别,挂断了手机。
从荷包里掏出那张钞票一看,竟然是百元大钞,她一时高兴不已。
拦截一辆出租车,然后去了江边。
夜幕降临,黑沉沉的江面浮起冷冷的月华,挑目看去,视线受到阻碍,并不能看得很远。
冷风吹在脸颊上,令人神智清醒不已。
沈云歌拉紧大衣,站在江边水泥栏杆边上,路灯昏黄,将她的倒影拉了一地。
双手攀附在冰冷的栏杆上,耳边传来江水滔滔拍击江岸的声音,阵阵水汽迎面袭上人脸,沈云歌深吸一口气,心中的恼怒渐渐消散了。
想到释慕迦此时的黑脸,想到之前自己的谎言,沈云歌心底一阵愧疚,准备搭车回去,一个人影缓步朝她走来。
“云歌,你怎么在这里?”月华之下,昏黄路灯之下,宋观植迈着儒雅的步伐,走了过来。
他一双如九月金色菊的眼里,盛放着淡华的芒,伸出手指抬了抬金丝边眼镜,朝沈云歌露出一道深深的笑意。
“没什么,我要回家了。”沈云歌显然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话。
之前她承诺过释慕迦,绝对不会主动招惹宋观植。
见她转身便要离开,宋观植眼底隐匿了一丝浅淡的怒火,但转瞬即逝,他脸上挂着浓浓的笑意,再次开口。
“你爷爷当年并不是绝情地抛弃了你们,他有他的苦衷。这是我今天找人拍到的照片,你看看。”
宋观植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来,正是早上他发给沈籽音的那张。
沈云歌惊讶地张了张嘴,接过照片来,仔细看了看。
原本想走的她,顿住了脚步,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找人救下我爷爷,居心何在?”
既然他能拍照,难道不能施以援手?又或者他其实别有所图?
“你看看这里----”宋观植远远看到释慕迦的迈巴赫朝这边驶来,他不着痕迹地超近沈云歌,伸出手来,指着照片上的一个黑点。
两人之间距离一下子拉近了,从身后看去,好似是紧紧相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