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一辆出租车,沈云歌再次跟了上去。
劳斯莱斯在宋氏企业大楼前停了下来,两人一前一后往办公楼里走去。
身后紧随而来的沈云歌选择了外面的露天电梯,这里可直接抵达宋观植办公室侧门。
她前段时间偷偷配了一把钥匙,为了偶尔给他制造一些惊喜。
到了9楼的小门,沈云歌掏出钥匙,闪身进入躲在落地厚重窗帘里。
门外传来沉重的皮鞋声,两人相继进入明亮宽敞的办公室。
一身竖条西装的宋观植额际的发丝梳得光润发亮,缓缓坐入豪华真皮总裁座椅中。
一张从来温润如玉的脸颊露出沈云歌不熟悉的冷色,居高而上地冷眼看着他身前谄媚哈腰的宁树飞。
“宁树飞,趁着你生日,你把这颗药下在沈云歌喝的水里。”
宋观植抽开黑色抽屉,取出白色塑料瓶子,里面卧着一颗乳白色药丸。
显然宁树飞没料到宋观植的举动,他一张满是油光的脸颊露出不解来,陪着小心翼翼低声问道:“宋总不打算攻克云歌的心了?”
他记得以前他便打算将沈云歌打包送到宋观植床上,是宋总自己不屑地说,得到一个女人的心,不过是分秒间之事,以他的魅力定能将沈云歌迷惑得神魂颠倒,到时候别说生孩子,便是为他去死,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我平日里让你唱红脸,在沈云歌面前树立一个好姑父的形象,她对你是一百二十个信任,所以今晚你必须得毫无差错地完成任务,不然,以后别想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钱。”
宋观植想到在沈云歌身上连连受的挫,脸色如锅底一般黑沉,眼尾染上如墨汁一般的戾气。
“是,是,我保证完成任务!不过,我还是担心等云歌怀孕之后,会自己偷偷打掉孩子。”
“这不是你该忧心的事,后面我自然有办法让她乖乖就范,我手上可是有着她父母以前的资料,有那东西在,还怕她不把孩子生下来?”
相较于宁树飞的伏低做小,一脸得意的宋观植在触及事成之后的安排,嚣张跋扈的气焰完全是一个纨绔子弟标志性的气息。
躲在窗帘后的沈云歌死死捂住自己红唇,素白的牙紧紧咬合纤长手指,一张沉痛脸颊上镀上旷古绝今的哀色。
黑色的伤宛似长出鱼鳞片一般的冲天长翼,紧紧包裹住心碎一地的沈云歌。
一颗泪悄无声息地滑落她白嫩脸颊,缓缓落入她捂住的唇里,苦涩如漫漫海水一般侵蚀着她的舌蕾。
在襁褓中失去父母的她,从小寄养在姑姑家,黑天昏地地生长,如野草一般在沙砾粗糙的环境中长大,姑父是她幼小的心灵上一颗参天大树,是她漫漫人生征途中的引明灯。
她贪恋着,尽管那股力量是那般弱小;她委曲求全着,只为能给姑父家带来一丝平静;她奋斗不息着,惟愿姑父一家平安喜乐。
宋观植是她漫长青春期里最为明亮的一道流星,她想要去爱他,想要义无反顾地扑向这如霞光一般的光亮,她甚至愿意为他舍掉一身傲骨,为他偷偷学钢琴,学舞蹈,学插花等等他喜欢的事。
可那又如何,他们,他们竟然联手来骗她!
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她不懂,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她身上有什么是他宋观植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