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尉表情凝重的看着县令,冷酷道:“恕我不能从命,此时要是将城门打开,外面的军队就会杀进来,到时候不止你死,我们大伙都得死。如此,倒不如死你一个,保我们大家的命。县令大人,你放心,等你死后,我会杀了他们给你报仇的。”
县令此时如同刚认识县尉一般,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县尉,这县尉还是那个平日里对他毕恭毕敬的软弱小人么?
后面的县丞听到县尉此言,心里大喜,急忙让一路跟随的民兵也摆出攻击阵型。
此时,王启众人与起义的百姓心里慌了,前有兵将,后有围堵,且城门处不是县衙那巴掌大的小地方,这里地势开阔多了,极为有利步兵阵型攻击。要是现在面对这些民兵的攻击,那仅有刀剑锄头作为武器的他们,完全有可能被民兵围剿杀光。
就在这时,自称黄巾军先锋的带头人大笑着看着县尉,叫道:“你如此挣扎又是何必呢,难道你不开城门我们黄巾军就打不进来了么?荒邈,实话告诉你,再有两次攻击,黄巾军就会全力攻城,等到我们将军破城而入时,死守城池的你绝对不得好死。”
那人说完,冷笑着再看了县尉一眼,然后又转向县尉身前的兵将,道:“还有你们这些兵,为了大商的城池拼死守护值得么?你们自己想想,现在你们这样为帝国卖命,可帝国给了你们什么?钱、地、粮食、官位?什么都没有,只有沉重的徭役,交不完的赋税,来自帝国一层层无尽的剥削。知道我们黄巾军是干什么的吗,我们是由大贤良师带领的,来推翻大商暴~政,还天下百姓一个清平世道的天道之师。现在,大商国内共有二十八郡近三百万人同时起义除商,你们此时还要抵抗,难道大商害你们害的还不够惨么?”
此言一出,众民兵纷纷沉默。
大商当朝皇帝帝辛即位之初,天下还算太平;帝辛前二十年,天下赋税也不像现在这么重,徭役、兵役征用人数也不多;可二十年后,帝辛开始对帝国四周大规模用兵,十年时间消耗大量物力财力人力,致使国库亏空,百姓民不聊生。
尤其近几年,帝辛每次用兵队伍之庞大,动用财物之繁多,简直骇人听闻。且如今帝国之内,各级官员相互勾结,各地绅豪吞并土地,上下联手贪污国家财产,搜刮民脂民膏,早已经将帝国之内掏空。
如今算起,百姓赋税比起十年前足足涨了七成,各种徭役、兵役扩大了近十倍,致使各地百姓青壮几乎流失殆尽,农民有力种粮,无力收仓。
而这一次帝辛扩修鹿台完全就是给水深火热中的全国百姓一次彻底杀戮,征用的三百万百姓近乎抽空了全国二十多郡中最后留守的青壮。
再加上这一次帝国给予各地劳役赶路期限极为紧张,能按期赶到商歌者几乎没有。
如此一来,没有活路的百姓,怎能不反!
砀城的民兵也许不知道外面帝国的情况,可是赋税、徭役、兵役都是他们平日生活中亲身经历过的,再加上砀城县令以及众官吏的搜刮,他们的日子早已经苦不堪言。
县尉身前的一年轻民兵也许感同身受,此时他突然站起来,道:“帝国律令害的我家破人亡,一家五个弟兄现在就剩我一个了,其他四兄弟全部死在了服劳役之地。而且现在帝国居然还继续征用我服这兵役,家里只剩下了年迈的老父亲和一伙守寡的嫂子,春耕秋收之时连个下地之人都寻不到。我对大商之仇恨深似东海,却还要为大商镇守城池。凭什么,凭什么,这城池我不守了!”
那民兵说到最后,整个人都激动起来,他将手中的长矛狠狠的扔在地上,脱离了民兵结成的进攻方阵。
有人带头放弃,众民兵的心思便活动开了,随后又有几人也站立起来,将手中长矛扔在地上,脱离了方阵。
到了此时,更多的民兵哄然而起,他们都将手中的长矛扔到地上,统统放弃了抵抗。
那先前离开的第一个民兵如同星星之火落于干枯草原,随后便点燃了整座砀城。
民兵都离开了,城门前只剩下了县尉一人,而城墙上众人也放弃了作战,顺着城墙走了下来。
此时此刻,县尉一脸无奈,虽有报国之心,但国已失民心,如此之国,该当报么?
县尉解下腰间佩刀,将刀扔在地上。
众民兵见县尉如此,顿时高呼出声。
县尉看着欣喜的众民兵,脸上露出苦笑,而后让开了城门。
黄巾军先锋那人笑着回头看了王启一眼,而后伸手一挥,大声道:“开城门!”
众民兵与众百姓高呼着扑向了关闭着的东城门,一伙人用上全身力气将东城门快速拉开。
而依然被王启用剑架着脖子的县令,此时急切叫着:“我也投降,我也投降。”
至于后面的县丞,早已经被砀城的百姓拿下,一起押到了王启身边,让他与县令站在一处。
城门开了,砀城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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