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晚成都注定无眠,在水云间,热闹过后,闲人散去,遣走侍女,留下法正父子,相对无言,静静坐在水云间,半晌,聚香楼彻底安静下来,法正才道:“赵文年龄与你相仿,对于这个人,你怎么看?”
“看不清楚,除了勇猛果敢,计谋过人之外,感觉和普通的年轻人没什么不同,一样的轻狂。”法邈想了想道。
法正慈爱地看着法邈,手指节轻轻地扣着桌面道:“时至今日,你还只看表面吗?”
法邈知道父亲在点拨,想了想道:“未见之时,心仰之;初见之时,见其枪法,心服之;再见聚香楼前,心胸甚广,稳重如山,心讶之;水云间时,朝气蓬勃,少年心性,心喜之。”
法正笑道:“这些都是表面,荆州之战,足以看出此子才华,谋略无形,行事决绝,勇武俱备,换做你,与你此计,敢实施吗?”
法邈道:“不敢,此计九死一生,稍不留神就死无葬身之地,非甘冒奇险者不敢为,以孟叔叔之智,自然看得通透,才会拒发援兵。”
“他既是天才亦是疯子!”法正叹道,“聚香楼前不动如山,只因此子身怀傲骨,不屑解释,不屑相争罢了。水云间的狂放,才是此子真性情,然其得意而未致忘形,年轻人中,有多少人能够做到?”
法邈颔首,神态间有些郝然,法正看在眼里,安慰道:“成都年轻人中,你算不错的,就城府权谋而言,赵文差你太远,他还没经历过权力斗争,凡事只凭一腔热血,何其幼稚,须知刀锋太快易折。但此子乃天才,假以时日……嘿嘿,就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空间给他成长。”法正不约而同地与诸葛亮一样引用了东方朔的话。
今晚的表现,从政治上来说,是何等幼稚?但法邈感觉亲切,这才是年轻人的朝气,心里掠过一丝微笑,并未在意法正话里有话,说道:“天才,多数疯狂!”
法正仔细看了法邈,直把法邈看的心里发毛,才严肃道:“哪日为父要是走了,若此人尚在,切记不可招惹此人!”
法邈一惊,道:“父亲要去哪里?”
法正沉默,没有再说话,法邈知道父亲性情,也不再说话,只是细细品味刚才的对话,突然有所悟,惊讶地看着法正,眼里露出一丝悲伤。
法正微微点点头,父子俩便一直静静坐着,一直坐了半个时辰,方听到吴财爽朗的笑声。
“今晚孝直兄可还算满意?”
法邈闻言撇了撇嘴,法正笑了笑,道:“今晚多亏吴兄安排,该走的早走了,该来的也该来了吧!”
说话间,水云间陆陆续续来人,不多时就坐满了整个水云间,竟然都是成都的实权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