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看去，微微点头。黑鲨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只见四具躯体两人两妖，正是国士强、欧阳靖宇、狐妖、海獾。
“前辈，我想要个说法”黑猫道。
老者微微一笑道：“应该的，你叫黑猫吧？”
黑猫点头。
“既然来了，就静下心来。”老者边说，敲了敲石桌道：“老乌，客人来了，别光顾着睡觉，上好茶。”
草坪上突然出现一只碧绿色的大乌龟，化身人形。老乌弯腰驼背，一副暮年老矣的模样，黑猫看去，这只乌龟少说也得有近千年的修为。
老乌转身的瞬间，黑猫再次怔住。在老乌的后背上，也就是龟壳上，一个巨大的手印赫然在目。手印黢黑且深，很难想象，是谁，在老妖精近千年的龟壳上，留下这么一个印记！究竟是谁，有那么通天的本事？
老乌走进了茅草屋，片刻，他端出来三杯热茶。放到石桌上后，又隐入了虚空之中。
“老乌上了年纪，好吃懒做，让您见笑了，请！”说着，老者指了指散发着扑鼻香气的茶水，道：“这是龙涎香，往日承蒙道友们夸赞，现今以茶代酒，聊表这几天的歉意。”
黑猫两眼放光了，传说中的龙涎香啊，据说一百年才在龙神的嘴边长那么一株。
黑猫连看都没看，一饮而尽。
“没什么滋味啊！不过瘾！”黑猫砸着嘴，满脸失落。
老者呵呵一笑，指了指另一杯，道：“鲨儿。”
黑鲨端起，抿一小口，又放在了石桌上。
老者也端起茶水，看着茶杯上飘起那氤氲香气，道：“这茶，已经近千年了，茶香依旧，可人呢？已然是是非非。”
老者看了黑鲨一眼，无限柔情，手一倾，龙涎香倒在了草坪上，他喃喃自语，道：“只不过，想要保护需要保护的人，怎么就这么难。”
老者双眼定定地望着远方，似乎在追逐难忘的记忆，他长吸了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老者道：“黑猫，你应该知道我是谁。”
黑猫道：“知道。十方妖王之首，龙神。”
老者道：“神？这个字我怎能担当得起。我就是一只妖罢了。”
黑猫道：“前辈过谦了，您老人家德高望重，人类的修道士们都尊称您神呢！”
龙神道：“呵，德高望重！谁稀罕！就是因为它，嫣儿离我远去，就是因为它，让我孤独了一生！”
“这些年，我终于明白了，人是自私的，我们妖也要学会自私。凭什么要我处处想着他人，凭什么要我无私地奉献？”龙神说到这，不知想起了什么，精神有些失常。
受到龙神精神动荡的波及，整个结界内的事物开始模糊。
“黑猫，我只有黑鲨这个念想，我怕……”说到这儿，龙神似乎也感觉到结界的异动，忙稳定心神，他道：“黑猫，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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