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罗庄河过来取菜,只一天不见,他却觉得林蝶衣有哪里不对,可是让他说出个一二三来却又说不出来,带着满肚子的疑惑,罗庄河拖着四大桶杀猪菜离开。
从这一天开始,生产队要开始打场,扬场,收秸秆。
打场就是把干透的高粱,谷子,糜子,玉米,豆类等农作物放在一个平坦宽敞通风的场所用碾子碾压,使其脱粒。
扬场则是用一个大大的平板方头木锨顺着风的方向高高的扬起,让自然风力吹掉壳,尘土等杂质,留下干净的子粒。
上河村用来打场扬场的场院,也就是打谷场并不是特别大,不可能全村的劳动力都留在这里,所以,需要分出一部分人去收秸秆。
打场扬场收秸秆的这段时间生产队只提供一顿早饭。
天还没亮,做饭的几个女人便顶着星星来到生产队大院,就着昏暗的煤油灯揉面,揪剂子,蒸馒头,再做几锅白菜土豆汤。
“美妞,下午去捆秸秆吗?”馒头装进锅里,小隋趁空凑过来问道。
“不去,这个月采药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剩下的时间我得去山上。”
“那可惜了,我还想着和你作伴一起去捆秸秆。”
做饭的女人们忙过早饭以后,便空闲下来,有的想要多赚些工分,也会随着大家伙儿去捆秸秆。
小隋想要去捆秸秆却没找到伴。
“我去。”一个年轻的媳妇对小隋说道,“收拾完碗筷,咱俩一起去找大队长。”
“好啊。”
几个人一边做活儿一边聊天,谁也没有注意林蝶衣的变化。虽说屋子里昏暗是一个原因,但是这个年代对样貌的不太重视也是另外一个原因。
“现在山上挺冷的?”一个婶子问道。
“嗯,挺冷的。”林蝶衣点点头。
“哪都挺冷,到时候了,再过两天就是立冬,立冬以后会更冷。”另一个婶子说道。
“今年好像特别冷。我们知青点更冷。离家近的都不愿意回来。”
“谁?蔡珍珠?蔡珍珠昨晚没有回知青点住?”
“是啊。”
……
八卦的话题被挑起来,众位婶子大娘大嫂子们开始议论纷纷。
林蝶衣看了小隋一眼,这个人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文文静静的小姑娘,说话做事都不太讨人烦。
林蝶衣在上河村没有朋友,小隋是第一个主动和她聊天的人。所以,刚开始的时候,林蝶衣还挺欢喜。
可是,时间久了才发现小隋是一个很有心机的女人,而且小心思不少。
小隋总是喜欢有意无意的在林蝶衣的面前提起蔡珍珠,而且每一次都是以众人抨击蔡珍珠收场。
如果是以前的胖美妞,一定会非常喜欢小隋这样的人,但是,她不是胖美妞。
小隋为什么有意无意的讨好她,林蝶衣不知道,小隋有什么目的,她也不想了解。
像小隋这样的人林蝶衣不会觉得她有什么不好,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理事情的方式方法,但是,这样的小心思用在她的身上,总让人有些不喜。
本想交一个好朋友的心思也有些变淡。当然,她也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毕竟人家也没把她怎么着,而且,对她还不错。
早饭过后,天还没有大亮。林蝶衣和其他的婶子们说了一声,便直接离开。
风平浪静的过了两天,蔡珍珠依然没有回来。生产队里没了一个人,自然要找。支书大姨夫派人去山城找蔡珍珠,不想,这一去竟然带回来一个爆炸性的大新闻。
山上有狼出没;蔡珍珠竟然让狼咬了;革委会家的小儿子郑国宏竟然也让狼给咬了;蔡珍珠和郑国宏是一起被狼咬的。
郑国宏伤得很重,胳膊断了无法再接,腿折了,还不知道能不能好,人被吓得摊在床上,这会儿还躺在床上让人伺候着。
郑国宏的父亲找上蔡珍珠家,代替儿子向蔡珍珠提亲,蔡珍珠死活不愿意,蔡珍珠家里却因为彩礼还有各种各样的的原因想要答应这门婚事。